薤露(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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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浸泡在水里干渴不已,但若沥出,水花伴着痛感浇淋而下。喉咙上,然后是心上。处理知觉的器官是脑,古人却总把埋在躯体中央的心脏误作主宰。灼烈或沉滞的疼痛、蓬勃的跳动,原来是传到脑里加工,再包装成我以为的那样,仿佛又运回原处?假以时日,更敏锐的赛博假肢也将被训练成身体的外延,拟构另一套神经,那么心呢?
  她松开手,我怅然若失地察觉,似乎在她手底死去也好。有些放心不下的人和事,但若细想,即便突然没了我,总还是有补救的办法。各种保险、应急预案,尽可能多地考虑突发事件,弥补任何东西被骤然毁坏的损失,不至于事态脱离正轨。“所有身心健康的人,或多或少期待或设想过所爱之人死亡”,意难平随时间流成散沙,悼亡的碑记立于无何有之地,失却其意,唯有似是而非的难平。
  哪有什么人离开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殉情真是美丽的传言。但好像越清楚现实冰冷得窒息,越沉迷于编织谎言,自成一体的完美才够填补与生俱来的残缺,想将一心一命全部献给灯火阑珊处的那人。我试图从我心上抠出另一个少女,但似乎失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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