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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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酒味真重,汗气也是,掺在一起,闻起来真是呛人,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样受住的。
  容央腹诽,拨开他头发,擦过他鬓角,下颌,脖颈,擦至胸膛,手腕被他扣住。
  容央抬头,幽幽惨惨的帐幔里,他双眸微睁,不知是醉是醒。
  “臭了,擦一擦。”容央挣开他手,继续往下擦,褚怿似笑一声,声低低的,像他粗粝的指腹抚在她后腰上。
  容央垂着的脸庞微红起来,褚怿静静地看她,任她擦。
  片刻,容央拿开巾帕坐直。
  褚怿:“底下不擦了?”
  容央羞恼,瞪他一眼,把臭烘烘的巾帕丢去他脸上。
  褚怿拿开,往床外一扔,揽她入怀。
  窗外秋雨潇潇,交织成寂冷的网,褚怿把容央拥在怀里,在这张寂冷的网里取暖。
  耳畔雨声绵长,彼此呼吸也绵长,容央把脸从褚怿胸膛前抬起来,对上他静默的眼。
  “你会后悔和我大婚吗?”
  容央突然这样一问,褚怿唇轻扯,笑得冷峭,也不哄了,径自答:“蠢。”
  容央颦眉,“蹭”一下蹿起来咬他下巴。
  褚怿“呲”一声,偏开头,眼皮耷拉下来后,眼神更显无辜散漫。
  容央坚持:“会后悔吗?”
  褚怿闷声:“不。”
  又讲完:“不悔。”
  容央笑起来,认真:“那我就为你赴汤蹈火,像你,为大鄞一样。”
  帐中一寂,帐外秋雨也沉寂,褚怿黢黑的眼眸里终于有星火燎燎,燎过这黑夜,燎过这苦雨。
  容央伸指压在他被咬红的下巴上,倨傲:“不要太感动了。”
  褚怿盯着她,蓦地拿开她手腕欺身而上,容央哼都来不及哼,被他覆压。
  ※
  京中入秋后便多雨,下一场秋雨笼罩下来时,赵彭在帝姬府里的水榭赏景。
  一湖残荷凋零殆尽,泛黄的荷叶、耷拉的莲蓬在风雨里飘摇,赵彭道:“今日宫里又送赏赐过来了?”
  容央坐在石桌前点头,赵彭冷哂:“爹爹这些安抚人心的手段,是越来越像吕氏了。”
  金坡关一案结案后,官家又陆续处理了一批涉案的官员,重的有判处砍头流放,轻的大多就降职贬黜。世人都讲,官家还是明公正义的,还了褚家一个公道,给了这盛世一个说法,然而局中的谁人不知,那些身首异地、颠沛流离的,终究不过是帝王为保住范申而丢弃的废棋罢了。
  帝王的朝局要稳,就要讲掣肘,讲权衡。他要朝臣同心戮力,也要朝臣在必要时能够同室操戈,自相鱼肉。
  边疆还有发生战事的可能,他便不能彻底舍弃忠义侯府;战功彪炳的褚氏危及皇权,他便要留下范申这一把匕首,以备压制。
  局中人不服怎么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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