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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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靠之人,必需之物?剑尊何处此言
  谁是可靠之人,什么又是必需之物?或者说谁是不可信的。
  那时的越延津似乎已经感受到了什么,他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里出现尖锐刺耳的幻音,但他却丝毫不敢松懈,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那人最后的回答。
  他将喻见寒说的所有东西,一字一句地刻在脑海里,如今,又再度翻阅证明
  此事需得避开承昀宗的木虚掌门。
  越延津惶急地翻开破旧书册的后半段,他的手指颤抖着摩挲过那上面的墨字承昀宗。
  喻见寒缓慢坚定的声音,还在他的记忆里继续着:沧浪观的知位首座。
  承昀宗后的三个墨字,便是沧浪观。他的眼前已经模糊一片了。
  佛恩寺的绝念禅师。
  啪嗒书页上写着佛恩寺的墨字,被突如而至的水滴晕开。
  耳畔那人的话还在继续,喻见寒所说的名字,皆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绝世大能。而所有的名字,又恰好与破册上写下的东西,完全一一对应。
  承昀宗、佛恩寺、沧浪观、鉴心门、燕华宫越延津一遍遍地读着那些誊写在书册上,刻在他骨血里的名字,声音发着颤,到最后已是哑然失声,哽咽不能语。
  易云庭。
  他就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孩童,抱着师父最后的遗物,孤身坐在尘埃遍布的楼阁里嚎啕大哭。
  在当年,他眼睁睁看着师父因入魔自刎的缘故,被葬在荒山时,他没流一滴眼泪。
  失去师父庇护,在百知阁里受尽欺凌排挤的时候,他同样熬了过来。
  被同门骗到了九死一生的禁地,几乎断了一身的骨头,而当喻见寒将他救出时,他同样也能笑得出来。
  因为越延津相信,这是破题的必经之路,他活着的意义,就是用一辈子去揭开师父当年用命给他留的问题。
  可如今,他所有的推断都有了结果,距离最后的那个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时,他终于能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都发泄出来。
  错的从来不是他的师父。
  他的师父没有入魔,也不是自刎所有人都不信,但是他知道,的确有人害了他。沉冤百余年,终不得安息。
  师父越延津就像是走失的孩子,坐在繁华的街头,哭得撕心裂肺,可他最亲的那人,早就再也没法回来了。
  他声音嘶哑,就像隔着虚空告慰谁一般:师父,此天非天你当年说的,就是易云庭吧。我查了那么多年,也只能追查到他们一个大概的名讳,也只能猜测出有哪些宗门参与其中。可如今,他们都站在了我的面前,完完全全地站在我的跟前
  当年,你已经查到了。他们就像鬼魅一般,操控着万物众生,凡间、修真界何处有疫病,何处起兵戈,正魔势力此消彼长,终不越界。
  我原以为,这是天道自然,阴阳平衡。他笑了起来,无尽嘲讽,话语绝望凄厉,可此天非天啊。他们随意决断着谁该生、谁该死,就像神一样高坐云端,只需动动手指,就能维护自己眼中的公平。我们抬头看的,只不过是他们想让我们看到的。
  师父,你当年曾说过,千年以来,正魔局势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状况。双方的仇恨被刻意激化,却又莫名地维持在了一种小打小闹的局面。总是一些小宗小派湮灭在交恶之中,就像是祭品一样
  越延津满脸泪痕,他慢慢抚平了褶皱的书页,终是不堪重负地将头抵了上去,就像是在接受老者和蔼的安慰一般。他闭眼的瞬间,眼泪终于再度溃然决堤。
  如今我终于明白了,他们的确是祭品。所有位高权重的人,无论正魔,都在易云庭中,掌握着世间一切事他们结成同盟,却又放任手下厮杀,以维持自己至高无上的权威。而为了不让事态扩大,在局面极度紧张之时,只需要互相牺牲选中的祭品,以一换一就能安抚住双方
  凭什么,他们能这样随意决定旁人生死?不是神,又何来决断!他眼中通红一片,语气凄厉决绝。
  喻剑尊让我联系九宗可靠的道友,备好千斤朱砂、上万条缚灵绳他说,定要在一月内,于东妄海周围布置下万灵锁阵。而他虽然未曾多言,但我能断定他知晓易云庭之事,而他说的那些人,都是易云庭的参与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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