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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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眼是在宫里,唐聿躺在自己从前住过偏殿。
  物是人非。
  上一次在这里醒来,唐聿看到李承沣刻意维持的满屋旧物,他还差点恍惚今夕何夕。
  但现在,唐聿已经回不去了。
  唐聿翻身下床,忍着身上的剧痛,他要找李承沣问个明白。
  御书房外,门口当值的茂辰脸色铁青,见着唐聿只是微微抬眼,却并未像往常一样帮他通传。
  唐聿一把推开门,李承沣正和张甾密谈。
  “景琰。”李承沣看见唐聿进门,打住了话头。
  桌上,一枚染血的玉佩静静地躺着。
  唐聿径直走过去,李承沣并未阻拦。
  唐聿拿起那枚玉佩,依旧是手感温润,暖白色的玉质上铁画银钩地刻着“李”字,只是边角上磕碰出一道细纹。
  这是唐聿第一次拿起这枚玉佩,从前萧远总是护得很好,丞相府里什么东西唐聿都能碰,唯独这枚玉佩他随身携带,谁都不能染指。
  萧远……
  把玉佩攥进掌心,唐聿看向李承沣,问:“他死了吗?”
  话一开口,唐聿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吓人。
  他没有说名字,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问的是谁。
  “死了。”李承沣面无表情。
  这一句话像是一棒敲碎了唐聿最后的侥幸,眩晕感袭来,他晃了一下,扶着桌角稳住身形。
  “陛下……”唐聿眼角通红,像一个受伤的小兽。
  “我要……再见他一面。”小兽在悲鸣。
  张甾似有怜悯地看了唐聿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战场纷乱,尸体早被惊马踏碎了,已然不成人形,唐领军还是别看了。”
  唐聿双目赤红,紧紧盯着张甾,好像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李承沣看了身旁的张甾一眼,似有所预感一样,道:“丞相先回吧。”
  张甾走后,唐聿才算时彻底爆发,他咬紧后槽牙,质问道:“陛下为何……一定要他死?”
  “朕为何不能让他死?”李承沣反问。
  “朕为大周之主,为何只能受制于权臣?”
  “萧远他,”唐聿痛苦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周啊。”
  “哈,”李承沣冷笑,“他为了大周,你为了他,那谁为了朕呢?”
  “景琰,你还记得你是谁的臣子吗?”李承沣质问。
  这话让唐聿无话可说,他的确是李承沣的臣子,身为臣子永远不该质疑君主的命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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