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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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素鹊就要撞向人族的大阵,游子疏突然以灵力灌注全身,而后狠狠地以全身的力气朝着雪灵之上撞去。
  他并非铜皮铁骨,他以全身的力气将雪灵撞得更深一些,而自己也被穿透了腰腹,雪灵的剑柄自他的身后突出。
  但他居然笑了起来,他从不笑,如同天生长了一张死人脸,在宗门之中没少被弟子私下议论。
  但其实他也是会笑的,只是因为很小的时候,母亲说他笑起来太难看了,说他身为一国太子,若是不能树立威严,来日无人能够信服,他们母子的命就没了。
  然后他便不再笑了,可他母亲依旧没了,他的国也没了,到后来入了仙门,他依旧没有再笑过。
  可此时他却笑了起来,他仿佛看到了曾经宫廷中尚且没有做上皇后的母妃,总是不爱穿鞋子,赤着脚抱着他看廊下自由自在的游鱼,和天天上自在的鸟儿。
  他总是天真地说:“母妃,要是我能飞,我就带着你一起飞出这皇宫。”
  濒死之际,游子疏看到自己真的生了双翅般的飞了起来,他笑起来一点也不难看,竟是透着一股天真的憨傻和单纯。
  雪灵剑沾染了主人的鲜血,嗡嗡颤动,素鹊甩不开背上与他钉在一起的人,但依旧朝着人族的大阵撞去――
  只是在即将撞上人族大阵的瞬间,游子疏的内丹和他的剑灵一同爆开,素鹊一声哀鸣,便轰然在人族大阵的前而被炸得四分五裂。
  三大魔将已经失去了战斗力,长老们再不结护盾,而是开始提剑祭出法器,与剩下的妖魔战斗。
  阴兵鬼将穿梭其中,鬼王阎素为首,与妖魔兽厮杀得不见天日,尹一的师兄弟将他的尸体从死去的毛猿身下拖出来,已经没有人形了,左手却死死握在右手的手镯之上。
  那是个女子才会戴的镯子,是他当年为了救因家族覆灭而被发配官妓的妹妹出火海,答应进影宗之时,妹妹含泪给他的唯一值钱的东西,要他贿赂训练他们的上司。
  尹一本誓死不能让妖魔族越过人族的边境,他妹妹的小儿子才过百岁生辰……他护不住自己,却最终为护住人间而死。
  而天魔这时候突然出现在众位仙长的中间,他嘴角含笑,赤红着双眸,几乎不废吹灰之力的便杀死了好几位长老,长老们几乎都是虚耗过度,没有还击之力。
  他持着炼狱,在玄竹而前微微停顿,而后带着怒意道:“居然胆敢借我共生之法!”
  他说着,炼狱便携着浓重的魔气,朝着浑身狼狈不堪的玄竹劈去。
  冷慕诗架住了炼狱,却没能来得及,她投鼠忌器,顾得这一边,便顾不得另一边,心中隐隐升起怒气,和天魔再度战在一起,杀得天昏地暗。
  天魔这一剑,并没有将玄竹马上劈死,而是将他的神魂劈得裂开,玄竹跪在地上,感觉着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被剜去,那种疼痛,比死去还要让他难受。
  他侧头,看到了出现在身侧的花掩月,此次天魔觉醒,他们之间的共生受到了影响,花掩月很快便虚弱下去,以至于都不能出现。
  玄竹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花掩月,他们共生一体,却永远不能相见,没人能够懂得,想念一个和你合二为一的人是什么滋味。
  因此玄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他被撕裂神魂,就要死了。而是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之人的惊喜。
  他看着花掩月,花掩月也看着他,他们竟是相视一笑,朝着彼此伸出手来。
  只不过还未等指尖相触,便双双灰飞烟灭。
  周遭的生机再度朝着冷慕诗涌来,很快连人族边界大阵也隐隐有破碎之势,世界一切皆为生机所塑,她不得不停手,阻断生机朝着她体内涌来的趋势。
  不过天魔被她创伤,战局一时之间有倾倒之势,冷慕诗却听天魔之音在耳边险恶响起,“看到自己相熟的人一个个去死的滋味怎么样?世人皆有自己所爱所牵挂的,你有吗?”
  “你本就不该出现在人间,你该跟我永远的回归无形!”
  冷慕诗心神微微恍惚,她……有什么人可以牵挂?
  她想到了谁,很快又将那人自脑中挥去。
  也正是这时,原本战局扭转之势,又因为冷天音为救易图身死,被打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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