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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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宁公主心情尚可,见了贺芝便给了个好脸,大马金刀往上首一坐,吩咐人将府里最好的茶叶点心都送了来,才一扭头慈爱地问他可是有了什么为难事要人帮忙。
  贺芝深谙这位长姊的脾性,知道她一向喜欢人有话便说,直来直往莫要含糊,便从善如流地点了头:“正是有一桩事,要托赖阿姊出手。”
  佑宁公主一听果然满意颔首,瞧着还颇有几分期待:“你如今也算是京里有名的小混世魔星,连阿爹都拿你没什么法子,竟然也有找到我跟前的时候,可是要跟你哪个哥哥动手?贺康打不得,不过若是贺清屏那个王八,你也不用欠我人情,咱们姐俩干脆一起锤断了他的狗腿,我再请你过来吃酒解乏!”
  话说得十分亲近豪迈,其中意思却也分明。除了贺清屏,佑宁公主决计不会帮着贺芝对付别的兄弟。这也是佑宁公主一贯的作风,毕竟诸位皇子皆是她的异母弟,为了哪个堵上如今的富贵荣华、身家性命都是赔本买卖。
  贺芝微微一笑,对佑宁公主比了个拇指:“阿姊果然知我,我可不就是想收拾贺清屏。不过这个人情确是我欠阿姊的,只因我这回不止是想打他,其中还另有牵扯,不好白拉阿姊下水。”
  佑宁公主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那你倒是快些说,白吊我胃口。你跟贺清屏那小……殴斗还要请人卜卦编个百八十字的根由不成。”
  贺芝耳尖一动,权当自己没听见佑宁公主含糊过去的那句乡野俚语,叹了口气同佑宁公主说了谢家人助林斓前夫一家上京之事。
  “阿斓先前错付了终身,好在早早和离,回来又同我成就了姻缘,谢家偏又要来给人添堵。这事儿不管贺清屏知不知情,我都会同他算账。可刘家人那边我总觉得不对,怕是不止谢家生事,才想着请阿姊相助,卡住刘家人绝了他们入京的心思,不然到时阿斓一个女儿家心里定要难过,我思来想去,都只有阿姊最适合行侠仗义。”
  说着,贺芝还起身郑重一礼,神色凛然。
  佑宁公主蹙着眉头曲起手指敲了敲桌案,生受了贺芝这一礼,抿唇点了下头:“既是与我弟媳相干,我便应了此事。倘若那庆平刘家有一人能过了都城的界碑,唯我是问。至于这人情,你先好生记着,等我哪日想起来再还我不迟。”
  其实贺芝一提,佑宁公主便猜着这事儿又少不了诸位皇子及各府之间那些算计。若是这些人只盯着贺芝,便是天塌了佑宁公主都懒得多看一眼,可事涉林斓,她略一权衡,便决议管上一管。
  并非是林家或者林斓本人与佑宁公主有过什么恩情,而是佑宁公主多年以来都对世间女子多些体恤怜悯。
  男子好色左拥右抱,就是人之常情,而她贵为公主之尊,只是想挑一可心的俊俏才子携手白头,便被人参奏有违礼法败坏名誉。
  男子再娶者不知凡几,女儿再嫁又有何妨。一群男人争来斗去却只会拿女人开刀,真正令人不齿,活该倒霉凑上来让她砸个头破血流。
  顶好再有人闹到赏心殿去,她还能拉着显德帝的袖子哭一哭这些天杀的狗才。
  第61章 草莽公主  自有妙计
  曾有人笑谈, 说倘若有一日勋贵府邸互殴,旁人尚能打个难解难分,可要是佑宁公主一下场, 怕是能把三两家捆起来一起打。
  此话虽是酒后闲谈, 听者却莫不点头称是。世家公侯子弟多骄矜,即便上头长辈时时训诫教导,如此多人聚在都城之中也依旧免不了生事做耗,或主动挑事或无辜受气,聚众殴斗之事屡罚不止,但惹到佑宁公主头上的,却一个也没有。
  这倒不是佑宁公主多么受人尊敬, 亦或她嫡长公主的身份能贵重到压住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
  其实她一向行事张扬又对礼仪规矩嗤之以鼻,又从不接世家那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的那一套,常常当面就踩了人的脸皮, 背后臧否她的人不知凡几。
  可再瞧不惯这位草莽作风没规没矩的大公主, 世家贵胄们也认得她片刻不离身的铁甲护卫, 知道拳脚落在身上的疼痛, 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晓得不能以卵击石的道理。
  毕竟除了这位深受宠爱的公主殿下手上拿着特旨,打着“为君父分忧, 扬尚武之风”的旗号养了五百精兵, 单划出块庄园来日日操练, 旁人家养上两百府卫就是意图谋反。
  敢同她动手,先不说以少战多已是兵家大忌, 十之八九要让公主府上的侍卫锤到土里去,即便退一步捉对厮杀,也没有谁敢担保自己就一定能胜得过。
  ——佑宁公主府中护卫皆是显德帝麾下亲卫精锐抽调而来, 要知道,这一批亲卫追随显德帝多年,悍勇无匹,诸位皇子也不过是看显德帝心情赐下数人贴身护卫,或是奉旨出京时才能抽调一队人马,而佑宁公主出嫁时便一次得了五百人。
  因此一得了佑宁公主的准话,贺芝便笑弯了眼,起身长身一揖,以茶代酒敬了佑宁公主一杯:“多谢阿姊仗义相助,我以此茶敬阿姊旗开得胜,宵小之辈手到擒来。”
  佑宁公主也爽快,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姐弟二人一同牛饮一杯糟蹋了驸马潘又安珍藏的上好茶叶,她又嫌弃地对着贺芝撇了撇嘴。
  “我书读得少不会说话也就算了,你跟着几位大家从小学到大,怎地词都用不对一个,那种泥猪癞狗也配我旗开得胜?祝我打得他们跪地求饶、屁滚尿流,气得那些暗中算计人的鳖孙捶胸顿足,最好一口气上不来个个归西,这样才对。”
  挑着眉教训完贺芝,等他乖巧拱手应了声是,佑宁公主方心满意足舒了口气,招手让贺芝快些坐下:“你大姐夫这几日同我置气,每日里冷着脸不理人,美虽美矣却让人看着心口闷,你若无事就在我这儿多吃几杯茶,给我洗洗眼睛,横竖我过几日还要给你的媳妇卖力气,你也不亏。”
  佑宁公主平生只有两样心头好,一为珠宝,二为美人,当初选驸马的时候便是自己男装在都城内外寻觅了近一载,方挑中了第一美人潘又安——便是另一位罗姓公子曾与潘又安齐名,有了佑宁公主择驸马一事,也再不能与潘又安争锋。
  可惜潘又安人美脾气也倔强,佑宁公主婚后虽还算和美,却也常常吃驸马的冷脸乃至闭门羹,她一不愿为此事拿权势强压驸马一头,二又没有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喜好,只得想些法子自我排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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