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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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的同乡可不这么想。
  三年前,绝大多数的人对路谦的印象都不算深,只知道他年岁轻,又听他自己说,乡试是侥幸吊榜尾考上的。再之后,路谦理所当然的落榜了,那些人对他更是没了旁的印象。
  谁知,没过几个月,五十鸿儒名天下,路谦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个时候,曾经跟路谦有着一面之缘的同乡们,这才意识到路谦已经跟他们这些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博学宏词科太过于罕见,就连很多读书人都未必听说过。哪怕翻遍了资料,也只是知道历史上只有寥寥几次的博学宏词科,且每次通过词科入仕的人,都是前途无量。
  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这次再度赴京赶考,也有人想过要不要去找路谦,但他们跟路谦都不算熟,绞尽脑汁也只想起了九江书院这个名字,可想也知道,路谦肯定不能在书院里一住就是三年。至于康熙帝赏赐宅院一事,他们并不知情。
  想套近乎又没个好法子,等想起路谦跟秦举人交情好时,再去找秦举人,发现他已经退房跑路了。问了客栈的人,掌柜只道是去了已入仕的好友家中借住。
  又迟了一步。
  万万没想到,兜兜转转的,他们竟是在贡院这边看到了路谦。
  路谦对这些人还是略有些印象的,因此等他们进入贡院时,便冲他们点头微笑示意。身畔的同僚看了路谦一眼:“你的朋友?”
  “同乡。”
  “是了,我记得路侍读是江南人士吧?”
  “金陵那边的。”
  两人其实也不熟,毕竟一个是翰林院的,一个是明史馆的,平常也没什么接触。只是对方要比路谦年长许多,既问了,路谦肯定是得好好作答的。
  殊不知,就这么简单的两三句对话,却给路谦那些可怜的同乡造成了致命打击。
  “我没听错吧?侍读?侍读!”
  “对,我也听到了。”
  会试跟乡试一样,都是提前一天入场的,这会儿还处于应考生们查验身份资料入场的阶段,因此对于小声的互相交谈并不会做出干涉。当然,假如是大声喧哗,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几人交头接耳了一阵,再回头看向路谦时,那眼神简直心碎。
  差距太大了,也太离谱了。
  都走上科举入仕这条路了,可以说每个人对自己都是抱有一定期望的。譬如说,做梦都想金榜题名,甚至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三鼎甲之一,策马游街。
  但就算是做过的最离谱的梦,那也没有三年跨越到侍读的份上。
  就算通过了会试,三榜的同进士就不提了,哪怕是二榜的进士好了,绝大多数也都是等候吏部选拔。考上进士肯定是有官做的,这个倒是不必操心,区别大概只有缺的好坏而已。但就算高中状元……
  那状元也不过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而路谦这就已经是侍读了?从五品?
  初时,他们只是震惊,过后,却是由衷的感觉到一阵阵无力。
  从五品是什么概念?很多人就算少年入仕,忙碌一辈子都未必能升到从五品。而路谦……
  “他还未及冠吧?”
  “肯定的,他看起来那么面嫩。”
  这些人跟路谦都不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路谦今年到底几岁,但可以确定的是,路谦尚未到及冠之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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