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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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间屋子的窗户都关着,光线没有透进来,屋子里有些昏暗。里面是一张黑色大床,四下里的黄色帷幔悬挂起来,没有散开,床边是一张很厚的兽皮毯子,屋里还有桌椅、花瓶、瓷器、书桌、衣架等物俱全。
  那张黑色大床上,躺着一个纤弱的身影,他穿了一身白色,微微蜷缩起来,背对着门口,看不清楚样貌。祝让只觉得床上那人的头发很好,一点都不像久病之人那样毛糙。
  凌云,有人来看你了。兰锦说。
  床上那人轻轻哼了一声,是与花主截然不同的声线,听起来更清亮,更冷,也更年轻。
  祝让对兰锦道:多谢猫大人带路。我今日能见到弟弟,心中欣喜得很,有几句体己话想对他说,不知猫大人可否回避?
  兰锦知道沈映雪并非人事不知,有危险的时候,他能弄出动静,应该不会吃亏,就退下了。
  祝让慢慢向前,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青年确实蜷缩着身体,双目紧闭,眉峰微蹙,看起来似乎极为不适。
  沈映雪。祝让轻轻喊了一声,你还清醒吗?
  沈映雪猛然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像一把利剑,脸上也满是凛然,似乎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魔教之主。他翻了个身,手指戳到祝让身上的穴位,定定地看着他。
  祝让知道沈映雪不是庸碌无能之辈,但是他也知道,沈映雪受了很重的伤,还有很多伤是伏晟亲手弄的。而且他疯了,听说疯的厉害的时候,连人都不认得,话都不会讲。
  沈映雪防备的举动,完全出乎祝让的意料。
  不愧是昔日的魔教之主。
  怪不得花主会护着他,认他做义子。这样一个人,就算遍体鳞伤,心智受损,也是个可造之材。
  这样一个人,却是他叔叔的亲生儿子。
  祝让叹了一口气,笑着对沈映雪说:你可知道我是谁?
  沈映雪没有理会,依然定定地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用生涩的语气说:是谁?
  祝让温声道:我是你的兄长。
  沈映雪露出迷茫之色。
  你的亲生父亲,忠信王祝清仪,不久之前来看望过你,你还记得吗?祝让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年幼的小孩,我是你父亲的侄儿,你的堂兄。
  沈映雪慢慢坐了回去,但是没有给祝让解开穴道。
  祝让道:你怎么了?
  沈映雪身体略微弯曲,按着腹部,看向祝让,毫无波澜地说:这里疼。
  明明沈映雪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静,祝让竟然看出了一点委屈撒娇的样子。
  祝让知道,桑子尘给他的丹田捅了两剑,他身上还有些别的伤,但是最重要的伤,就是这里。沈映雪的疯病,与他周身气息混乱脱不了关系。
  可怜的孩子。祝让道:你的手腕还疼吗?
  沈映雪看看自己的右手,递到祝让跟前:疼。
  祝让说:你帮哥哥解开穴道,哥哥帮你揉揉,好不好?
  沈映雪呆呆地看着他。
  祝让又重复了一遍,沈映雪才说:我不会解穴。
  祝让心里只想骂他,可是他不敢,只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先和这个痴儿一般的人打好关系。据他所知,花主和叔叔都在想办法给沈映雪治病,但是沈映雪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想也知道,如果调理不好身上的气机,他的病是绝不会好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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