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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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县令正要盖棺定论,给苟举人定罪,谁知春香一石激起千层浪,久受苟举人欺压的佃户,掌柜,仆从,就连前不久被苟举人踢过一脚的叫花子都上来喊冤,痛诉苟举人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之事。
  白县令见众人七嘴八舌,说个不休,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于是大拍惊堂木,喊道:“安静!都给本官闭嘴!要当首告的一人去那边交三两银子的诉讼费再来说话,不然统统打出去!”
  众人听得一愣,除去和苟举人有深仇大恨,一定要借机出一口恶气的,大多数人都打了退堂鼓。
  季明烨见势冲八目打了个颜色,八目会意,忙挤出人群,走到一片空地上喊道:“没钱告苟举人的都来我这里领钱啊,三两银子一个!”
  人们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呼啦啦的全跑过来围着八目。
  八目一个大耳刮子将个鱼目混珠的小乞丐打出半丈地,震慑住众人,这才说道:“不许抢,一个一个来!拿了钱必须去报官,要是敢拿了钱不办事,别怪小爷我晚上一家一家连本带利的都拿回来,家里的鸡啊鸭啊都给你祸害完... ...”
  林纸鸢看着八目的土匪架势,忍俊不禁的看着季明烨:“你看好好的孩子跟着你都学了些什么。”
  季明烨嘿嘿一笑:“过奖过奖,都是我言传身授得好。”
  林纸鸢又问道:“八目哪来的银子?”
  季明烨抬抬下巴,示意林纸鸢看向还在昏迷中的苟举人。
  林纸鸢恍然大悟:“哦!你在放火前还... ...”
  季明烨用手指点了一点林纸鸢的樱唇,示意她收声,狡黠笑道:“这有什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况且,春香在苟家呆了那么久,总得拿点补偿款吧。”
  林纸鸢听言点了点头,又嘱咐道:“那你可得把剩下的钱都给春香,我们不能拿,你要用钱就问我要。”
  季明烨转过头去继续观审:“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
  墙倒众人推,白县令一连记下了苟举人所犯的数十条罪行,当场判了斩监侯,发往省城大魁收监,等待秋后处斩。
  众人齐声欢呼,带着三分讥讽大肆赞扬白县令为官清明。
  苟举人在地上昏了半晌,才缓过一口气来,努力抬起脖颈去听判决,一声斩监侯入耳,急得他气血攻心,登时吐出一口血来。
  他喉头直颤,指着白县令骂道:“蠢官,废官,不分黑白,胡乱断案!好啊,你要我死,你给我等着,老夫去省城之后定要在知府面前告你一状,我就不信你经得起细查!地府无常的勾票上有我就有你,到时候断头台前,我俩喝同一壶断头酒... ...”
  白县令听得咬牙切齿,面色阴冷,忙叫衙役将苟举人拖将下去,可怜那苟举人还带着重枷,真真如一条犬一般,被衙役牵着一条麻绳带下去了。
  由于首告人数众多,这起案子足足审了一天,白县令下令退堂之时,天都暗了下来。
  林纸鸢忙活了一天一宿,此时已经困倦至极,勉强洗漱完毕后,她安置八目睡在了东厢房,便和季明烨去西厢房睡了。
  倒是八目眼瞅见季明烨已和林纸鸢同房,惊得目瞪口呆,回房后就开始担心林纸鸢行刺季明烨。
  他又想要去西厢房门口守着,又怕季明烨责怪,如此反复生生纠结了大半夜,倒是西厢房里的二位没心没肺,早已睡得人事不知了。
  ***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赶往松阳县,等着目送苟举人被押往大魁。
  林纸鸢和季明烨都神采奕奕,唯有八目劳心费力一整晚,此时顶着个巨大的黑眼圈,神情萎靡,哈欠连天,季明烨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便打发八目回家休息了。
  由于时间还早,二人先去了春香所在的客栈,刚到客栈楼下,就看到春香在楼上呼喊。
  春香脸上晦暗气色一扫而光,此时面目红润,兴致高昂,连声招呼他们上楼。
  二人相视一笑,走上楼去,春香早就备上了一桌酒菜在等,将季明烨和林纸鸢让在上座,又去隔壁房间叫了小顺过来作陪。
  从昨天起,春香诸般事项都由小顺一手安排,到了晚上,小顺担心春香过了公堂后害怕,便在客栈里要了两间屋子,隔着房间和春香一起住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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