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 第7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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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理惊讶于瑾瑜和叶辞逻辑思维上的一致性,顿了顿说:“嗯,变好了。接下来几天你可以查验到底有没有。”
  瑾瑜长睫毛微颤,从庄理脸上发现了不曾见过的由内而外的自信力量。
  庄理说:“你一定要去京都的话,之后我可以陪你去。今天的展览是你也想来的对吗?你小时候见过闻澍,我想他也期待见到你。”
  艺术家闻澍原在香港就备受瞩目,去年画作在拍卖会上再创最高记录,一举跻身世界级的青年艺术家。
  少有人知道闻澍与其重要藏家叶辞之间的隐秘——闻澍是瑾瑜的生父。
  瑾瑜跟着叶辞曾见过闻澍几次,并没有亲昵到世叔的地步。但不知是否由于血缘天性,瑾瑜小时候就喜欢闻澍的作品,而今有了强烈的自我意识,更是在闻澍的作品中找到了某种共鸣般,称闻澍是她最喜欢的艺术家之一。
  此番在东京举行的重要展览,是瑾瑜主动提出要和叶辞一起来看的。
  青少女不愿表达内心,反问庄理你也喜欢闻澍吗?
  庄理一直记得当年小展中闻澍执意要展出的一幅画作。即使时光蹁跹,遗落了画作的细节,可随着时间,画中那双手反而愈发牵住了她的心弦。
  对月吟诗、赏花作兴,自古以来人就有毫无道理的寄情行为。或许这就是艺术的力量,一个不完全懂得技法与创作的人也能从艺术中寻找到情感共振。
  “喜欢。”庄理拿起正在融化的巧克力巴菲,“你不吃我吃了?”
  瑾瑜别别扭扭地和庄理分享一杯巴菲,好似找回了时光。
  瑾瑜说老爸寄礼物其实有问她意见,她说全球化什么都买得到,又不是以前还要背老干妈拌饭菜越洋跨海。
  “其实爸爸就是想用家乡的东西诱惑你回去,就像培养用户习惯。”
  庄理挑眉,“你还知道这些。”
  “一个喜欢自由而独立阅读的人,是最难被征服的,这才是阅读的真正意义 —— 精神自治。在一个毫无权利可言的时代,阅读是有教养者唯一的特权。”
  庄理惊讶地点头。
  瑾瑜将最后一勺巴菲送入口中,隐隐带着骄傲说,“茨威格说的。”
  少倾,父女俩握手言和,换上稍正式的着装前往美术馆。
  夕阳为美术馆镀上丰富而柔和的色彩,展馆里衣香鬓影,言笑晏晏。
  庄理不经意抬头,看见叶辞也正看过来。
  人影浮动,遥遥相望。
  你知道吗?阿辞,他们有个词叫一期一会,是说所有的相遇一生只有一次,我正是抱着这样的决心来见你。
  一期一会,世当珍惜。
  *
  第六十八章
  一展馆的人都在漫无边际地寒暄, 只有一位青少女游离在外般看展。
  一面墙上悬挂着艺术家闻澍这两三年来创作的新系列,依然聚焦局部,但关于人, 手、眼睛、嘴唇翕张露出的牙齿,乃至头发。
  小尺寸画作,接连展示出来给人拼图的感觉。事实上这场展览就叫做“寻痕”。
  到底是一个人的痕迹还是某种感情在于观看者的解读。或者不是痕迹,是疤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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