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的富二代(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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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
  范乾津问:“萧学长也在里面?”
  萧典洋摇头:“我没兴趣。而且梁辉虽没跟我明说,我猜测,多半也是有资产准入量级的。他浪得动,我就算了。”
  范乾津暗想,这位萧学长也在2a小班里,果然也是个相当的聪明人。他问:“那这个组织主要做什么呢?”
  “这些人吧,不缺钱,但缺好项目。尤其是这些年的重工、ict、航天航空、自动化、生物科学,该好好发展,花钱跟血崩似的,但,唉,很难,很难。”
  萧典洋叹了口气,不多说,范乾津点头:“我懂,萧学长请继续。”
  “相关企业也跟竹笋似的漫山遍野的冒,也有冒得拔尖的,但就算万里挑一里的做起来了,有突破了、上市了……每次股票到二级市场开始自由交易后,原始股东就会失去约束力。”萧典洋又欲言又止,似想知道范乾津究竟能不能听懂言下之意。
  范乾津道:“一部分能交给市场,一部分交出去了却会被反噬。对么?”
  萧典洋淡道:“差不多,心懂就行……后来他们把重心只放在创端,想用资本解决创新问题。但当时的市场上,有很多鱼目,泡沫又大。一开始他们严格遵循价格原理……但新古典和凯恩斯都是西方的东西,其实并不能适合国情。需要的并不是发现价格。”※
  萧典洋在这里停住了,“你觉得该是什么?”
  范乾津道:“今天当然容易回答这个问题——是发现价值,从供给侧来考虑。不过当时难有头绪,在凯恩斯的假设里,产能永远是过剩的。现实则完全不然。他们是否走对了路子呢?”
  萧典洋点头:“走对了,不追求波动的股价上涨,不跟西方炒科技创新概念后在股市制造泡沫,割互联网的韭菜。只是慷慨的、不计短期回报去给创新资本追求新的融资。甚至不必上市或分红,资本主义没有这样的资本。”※
  范乾津道:“就算走对了。这叫慈善家,不符合价值规律,难以长久。”
  萧典洋点头:“但还是做下来了。实际上在这个组织出现之前,据说十几年前就有个案例做成功过。我只在梁辉那里听过传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瞎编的,网上哪里都搜不到。你姑且听之:某地方龙头企业大佬,联合一些支柱头部产业,把每年巨量的利润拿来做二级资本公司的运营,搭起了个良性金融平台。那几年资助了无数地方有活力的小项目,也灵活给农民放贷,带领许多人致富。一时间传为美谈,鼎盛时期中南部地区都得到惠顾。梁辉说,他是加入那组织后,才听说有这么一回事,受那个案例感召,他们这公益组织里不少人都是类似的愿望。希望扶起来的产业哪怕不快速赚钱,能先立起来,进入良性债务循环,不要垮,慢慢做扎实。“
  那样的金融才是站在国家经济背后,坚固的盾牌。
  范乾津嘴里的鱼肉忽然没滋味:“那个良性金融平台……”
  “可惜没持久,听梁辉说,做得正好的时候,地方要消化大量的转型坏债,平台就很困难。又碰上那场金融风暴。其中支柱人物一家又出事。最后那个二级资本公司也倒了。当然下面基础的实业还在做。但过了好些年,好像因为老创始人身体很差,就各自转成独立运营,又陆续被不同业内龙头收购。什么也没留下,可惜了。”
  范乾津装作被烤鱼呛到找水喝——怎么也没想到出来吃饭听梁辉的八卦,结果八到了自家身上。但他当然不会告诉萧典洋,世上也几乎没人知道,毕竟当时的事宣传出去的时候,背景都已经过处理,十几年前信息技术也不算发达。
  现在去c省打探那些事情,什么都查不出来,牵涉的利益太多时,隐瞒信息才是保全之道。
  那么大的事,有些受过恩惠的人念念不忘,隐秘地口口相传,也在范乾津预料之内。只言片语、雪泥鸿爪,不过一点谈资。
  范乾津喝水时把眼眶里的通红抑住,恢复了冷静。
  其实还是有东西留下来。
  比如一笔信托里平安滋润生活的本钱,对于金融平台来说杯水车薪,但对于普通人应算巨款。
  更值得一提的,是一个已经长大的孩子,有着两世记忆和满腹才华,将会是最好的遗珠财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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