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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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时礼眯起眼睛,“梁子昂?”
  经这么一提醒,老王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那兔崽子!当年没少折腾我,家长都叫好几回了,后来高三发奋图强,考上了本地的985,应该就是容大。”
  老王说,“就前不久让人送过来的,说谢我,还要请我吃饭,我说不用,我哪要你们谢啊,嘿哟!!我的本分是抓着你们学习,你们的本分就是好好搞学习,那都是你和我应该做的事嘛。”
  他嘴巴里说着不要,其实因为桃李满天下,心里头可开心了。
  在这种半私立高中,兼时代特色的教育浪潮下,教师群体已经偏年轻化,体制内哪里还有热血可言。
  但王肩负不一样。
  王肩负自己也经历过学生时代,学生的小动作做老师的一清二楚,他哪能不知道私下里大家都说他没头发,他也浑然不在意,装不知道。
  温瓷觉得大家都不应该嘲他秃,甚少人像他这样当老师十几二十年还会备课改教案,抓班上差学生亲力躬为,把“不抛弃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奉为圭臬。
  同时,甚少人像他秃得那么有价值。
  或许用秃来形容一个教育泰斗已经不那么恰当了。
  说文艺点,叫头顶荒芜。
  说着,老王电话响了,他看一眼对温瓷和徐时礼说,“你们稍等啊,我出去一趟,难得回学校,你们可以到处逛逛,到时候我带你们出去!”
  大学放假本来就早,再加上本来数统学院和物理学院这学期考试就排前,是最早一批考完试的,他们回来算早。
  这个时候高三高考完一个星期,高一高二还在学校里苦逼地准备期末考试。
  一楼教室外,几栋教学楼围住的空地上种了好几颗大榕树,知了藏在树伞里孜孜不倦发出声响,吱吱喳喳划破长夏。
  教学楼便有条长长的廊道,廊道两旁是光秃的木棉树。
  两人走在回廊里,木棉树下,也没穿校服且颜值赛高,自然惹眼,引来频频侧目,两人虽没牵手,但明眼人都看出来是回来看母校的学长学姐,是一对儿。
  清凉的碳酸饮料入口,驱散几许燥热,温瓷松开吸管,问这人,“梁子昂考上容大了?”
  温瓷知道的是梁子昂高一时国旗下做过不下三次检讨,高二读了两次,最后考上了985,完全可以称之为奇迹了。
  徐时礼回答说,“那年的容城理科状元。”
  梁子昂降了一级,晚他一年高考,这事高考完成绩出来后梁子昂主动告诉他的,别说温瓷了,徐时礼知道的时候也感到意外。
  旧路重走时人的心情总是很微妙的,仔仔细细把当日的教室走过一遍,赶在太阳落山前老师下班之际走回王肩负的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敞开着,里头三三两两林立着几个人。
  其中两人手牵手背对着门口,若有所察,同时转过来。
  那人眼镜反着金光,口吻略显讶异,“老徐?”
  余斯年穿着白衬黑裤,鼻梁上依旧挂着副金丝边眼镜,学生气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温和内敛,却掩盖不住的锐气。
  他旁边的女孩子穿着碎花裙,五官清纯,脱去了高中时代的眼镜框之后,气质变了些。
  女孩子见了温瓷,主动打招呼,“hi,温瓷。”
  温瓷很讶异,她认识自己。
  温瓷迟缓地点头,“沈学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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