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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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睿修感受着林慕愈发缓慢的呼吸,回想起初见的惊心动魄、确定心意时的欣喜若狂、成婚时信誓旦旦的诺言。他能遇见林慕,方才明白世间情爱,如此美妙,他既然体会过,又何曾会让他离他而去呢?
  若人世容不下这样纯净的人,那么他便去阴间同他作伴,生生世世,人间黄泉,他都决计不会放开他。
  屋中回响着白君炎低低的啜泣声,忽而间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却见那小兽正背着林琛缓缓而来。
  透过半开的房门,那方明月星空,那雪白的小兽宛若天际的仙兽,迈着高傲的步伐,踏着祥云而来。
  林慕几乎已经没有呼吸了,季睿修根本没心思看他们,倒是魏旬记挂着林琛还是幼童,若染上时疫如何得了,正欲将林琛抱下来,林琛却死死抓着小兽脖颈间的毛,竟要哭出声。
  魏旬左右为难,而那小兽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他几步走到林慕跟前,抬起一只爪子,那厚厚的肉垫上不知何时划开了一道口子,可是却不见有血流出。
  这突来的一幕不仅惊呆了白君炎,连季睿修都抬眼看了它一眼,随后便听季睿修道:烦请齐老再抬一碗药,如此我才能接受。
  齐老并未见到小兽奇怪的动作,只觉得两人情深,婉叹之余只好出了屋门。
  见到齐老离开,季睿修忙对白君炎道:请舅舅将那空碗拿来。
  白君炎细细一想便也有了几分猜测,他还未来得及起身,便见魏旬已经拿了空碗过来。
  他将空碗放到小兽跟前,只一瞬间,便有血滴从那肉垫中流出,片刻功夫便有了小半碗。小兽放下爪子,仿佛他的肉垫从未划开般。
  季睿修将这小半碗血挪到鼻前闻了闻,竟是丝毫感觉不到血腥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放下所有的疑问顾虑,想和白君炎一道让林慕将这血饮下,可是林慕几乎已经断了气,季睿修便自己喝下再渡到林慕口中,来回四五次,才将这小半碗血喂完。
  季睿修唇边有淡淡的血渍,显得异常红亮,白君炎拿过一方帕子,季睿修擦了擦,而魏旬又用盆中的水将碗清洗了一遍,似乎这短短的时间里,并未发生什么事般。
  几人屏息等了片刻,季睿修便感觉到林慕的脉搏正逐渐恢复,而已经十分微弱的呼吸也渐渐平缓起来。
  季睿修心中欣喜,他的心从未像如今这般狂跳过,这样鲜活、有力,他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正欢喜间,却见那小兽一跃而起跳到床尾,微微倾身,林琛便顺着滑到床上,它曲起身,围成一个圈,用毛发将林琛围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头。而林琛也安安静静呆在小兽的怀里,如此这般,几人何如将它当做野兽来看待。或许他们真的触碰到了大千世界里不为人知的隐秘,但这已经是及其幸运的事,他们又如何会向外人宣扬?
  季睿修感受着怀中逐渐鲜活起来的人,心中对这小兽充满了感激,看见林慕逐渐正常的面色,微微松了一口气。
  白君炎情不自禁摸上那小兽的头颅,却对上那双红眸,竟感觉是满眼的高傲和不能触碰,他下意识收回手,却忍不住对它道了声谢。
  那小兽不再有动作,只是将头靠在林琛身边,闭上那双红眸,一人一兽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实在太过骇人听闻,它?
  魏旬可不是没见识的乡野村夫,可面对方才的一切,仍处于震惊中,若林慕醒来,则意味着这小兽的血能医死人,这若是被外人知晓,将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
  咱们不必去理会它究竟是什么,咱们只要保证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如此,便足够了。
  白君炎重重点了点头,魏旬虽是惊讶,却断断不可能将此事说出去,幸好,屋中也只有他们三人。
  季睿修抚上林慕的额,如今,林慕的体温居然恢复成正常温度了,那有力的脉搏,平稳的呼吸都在向他言明,林慕已经无碍了,他们还能牵着彼此的手走很远,而往后的路途中,他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这样的事此生唯一次。
  黑夜渐明,齐大夫端着他配制的最后一幅方子进屋,本以为等着他的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谁曾想,人不仅没死,反而好转了许多,不再高热,竟是安详地睡下了。
  齐大夫放下手中的药,来回请了三四次脉,可这脸色却越来越奇怪,甚至不禁开口嘀咕道:怪哉、怪哉。。。。。。
  白君炎当做方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急忙忙开口道:齐老先生,这是何意?
  小公子方才已经几乎没有生命的征兆了,如今却似方才都是梦境般,不烧了,甚至时疫之症都渐渐消失了。
  大夫这意思我侄儿没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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