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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仪说:请二位新人上前一步。
  贺轶鸣紧张到没听见,温照斐舔了舔嘴唇,见对方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他,呆愣愣地毫无反应,只好反手握住贺轶鸣的手,带着他朝前一步。
  就好像真的做了一场梦一般,贺轶鸣如梦方醒。
  司仪说了一大堆吉祥话,然后让贺轶鸣读那份准备好的东西。贺轶鸣被温照斐握在掌心的手微微地出了汗,他朗诵着比他高考记叙文都更加瞎编乱造的爱情记录,一边读一边腹诽。
  他读:陪你一起长大,是我做过最浪漫的事。
  心里想的却是小时候抢东西吃的时候恨不得把纸尿裤塞在温照斐嘴里,一点也不浪漫。
  他接着读:初中的时候我们一起上下学,你为我辅导英语,我教你物理计算,无数个挑灯苦读的夜晚,我们一同走过,灯光见证过我们的爱情在此刻生根发芽。
  其实他俩各忙各的进场比谁熬夜学习熬得更晚,明明互相内卷,哪来的一起成长。
  我还记得夏日的高中午后,午睡醒来的那一瞬间,你从窗外走过,下巴扬起,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教室里,和我四目相对,只是惊鸿一瞥,却堪比郭襄风陵渡口那一眼。
  温照斐,见了你便误了终身,今天你愿意,无论生老病死,无论贫穷富有,然后嫁给我吗?
  本来是很矫情别扭的文字,满纸荒唐言,画面全靠编。可就在读收尾这一段时,贺轶鸣突然想起刚刚在红毯上看见温照斐的那一眼惊艳,舌头也不打结了,竟然无比顺畅地念了下去。
  仿佛念的真是他的真情流露一般。
  那头温照斐微笑,眼睛微微弯起,收起了素日里的凌厉和戾气,反而显得有些天真的可爱,他轻声答道:我愿意。
  温照斐走近一步,和贺轶鸣站在一起,袖管上的并蒂莲竟然拼合在了一起,仿若花开两支。
  贺轶鸣突然觉得,之前的宿仇也好,手足无措也好,这些东西,在众人祝福的目光里,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贺轶鸣:我也是第一次结婚!理直气壮地颜控!怎么了有问题吗!
  第八章 李女士千里迢迢来逼婚
  温照斐。贺轶鸣给温照斐打电话,你在家吗?给我开门。
  温照斐说:今天我加班你在我家门口?
  李女士把我从我家赶出来了。贺轶鸣坐在自己的箱子上在楼道间滑来滑去,谁知道她和我爸突然来这边玩,然后我买的是loft,一室一厅你知道吗,他俩就说,你们都结婚了怎么不住一块啊,然后征用了我的loft,让我来找你。
  苏梅岛的婚礼仿佛真的是一场梦,从泰国离开后贺轶鸣就再也没跟温照斐联系过,尽管身临其境时会有些许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温照斐从相爱走到结婚,一旦离开那样的场景,如若不是必须,温照斐仍然位居贺轶鸣最不想联系的人的榜首。
  温照斐无情戳破他:你可以去住酒店,你家旁边不是有个如家?
  好吧。贺轶鸣说,我坦白,我跟李女士撒了谎,说我只是偶尔住在自己家方便上班,平常都住你那边,然后李女士不依不饶,非说明天要来看你。对了,明天你不会也加班吧?大忙人?
  电话那头传来翻动纸张的摩擦声,窸窸窣窣的,过了一会儿,贺轶鸣听见温照斐说:可以不放假。
  那就是可以放假的意思。贺轶鸣笑起来,行了,快点回来给我开门,至少演也要演得像一点。
  但是,高肆的东西还放在那里。温照斐顿了顿,揉了揉额头说:行,我尽量早点回来,差不多一到两个小时后你从东门出去然后从桐城路左拐,步行大概几百米有家星巴克,坐一会儿吧。
  然后他挂了电话,不想跟贺轶鸣再扯皮。以贺轶鸣的性格,如果电话不挂断,贺轶鸣就能跟他东扯西扯扯到天黑。
  这样他工作就做不完了,遑论回家给贺轶鸣开门。
  距离婚礼过去了一个礼拜,高肆再也没在这个家里出现过。温照斐不着痕迹地跟高肆那帮乐队的朋友问了问,得知他们四号在青岛有演出,五号转场去大连,接下来一周都在全国各地跑演出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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