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不再来 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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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她总是这样,看着心爱的东西,一样一样离开自己,不可挽回的离开,连点儿幻想都不给她。
  她说脚痛,宋子言就矮下身,“上来,我背你。”
  她跳上他的背,趴在他的肩上,手臂环在他的脖子,这样的场景,记忆里满满都是,可她从来都不敢轻易拿出来回想,因为总是想不通,想不通他怎么能忘得那么干净,离开她那么干脆。
  他笑说,“你看,过了这么多年,我逃不掉背你的命运!”
  唐瑶也笑,说,“是啊!你逃不脱我的。”
  可是他看不见,她的眼泪几乎瞬间落下来。她偷偷用手去擦,他还是敏感地觉察了,轻声问她,“怎么了?”
  她抽了抽鼻子,抱他更紧,“没事,就是有点儿感慨。”
  那些刻着名字的小树,如今已经长得粗壮,原本的小操场改建了体育中心,专门为高三生准备的教学楼如今已经显得破旧不堪,成了资料陈列室。
  看,仔细去瞧,其实一切都变了。
  唐瑶没想到,会碰见齐堃,他一个人在体育中心的篮球馆在打篮球,朵朵蹲在台阶上嗑瓜子,偶尔响起细弱的掌声,叫着,“爸爸好棒!”
  齐堃回过头,看见宋子言和唐瑶,似乎早有预料似的,一点也没惊讶,只是拿毛巾擦了下脸,把球扔给宋子言,说,“我们来一场吧!”
  宋子言脱了外套,运着球,说了声,“行啊!”
  ☆、第21章 应城
  郑晴和老路最终还是没走到一起,老路妈妈一直逼郑晴少提要求,郑晴的妈妈也一直逼她多要彩礼,说婚前都不愿意为她花钱,婚后更别想了。
  她就夹在中间,像是被吹得越来越大的气球,最终嘭的一声,炸裂了。
  日子都定了,请帖也发了一部分,可最终还是一拍两散,原因是老路妈妈私底下跟人嚼舌根,说郑晴是不知魇足的吸血鬼,恰恰被郑晴的姨妈听到,于是争执了起来,郑晴觉得丢人丢透了,再也无法忍受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拿着存折,像个孤勇的战士一样去会见了老路的妈妈。
  “阿姨,既然到现在您仍旧无法接受我,那么这场婚姻继续下去也是更大的悲剧,您看不上我,抱歉我也看不上您,不是没了老路我就嫁不出去了,之所以忍让到现在,完全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可我想没有必要了,强求的事情,终究是不能圆满,我只想说,无论是他的钱,您的钱,我从没放在眼里过,我们就此两断吧!麻烦以后给彼此留点颜面,我一直认为这是处世的基本道德,您触我底线了。”
  郑晴把三万块钱的存折拍在桌子上,这些日子订婚还有买礼品路家为她花的钱,她通通折现放在了存折里,只多算,绝不少算。
  她这人从来这样,总是闷不吭声地在一些细节的地方坚持着别人或许以为完全没必要的骄傲。
  但是唐瑶觉得她做得是对的。
  那天即便郑晴把话说到那个份上,老路的妈妈还是对郑晴灌输歪理,更让郑晴觉得灰心。她没再废话,把存折放下,就转身,像个女王一样挺直了背离开。
  当然,唐瑶没机会看见郑晴的风姿,她自顾不暇,泥菩萨过江,根本就没能觉察到郑晴的不对劲。她见着郑晴的时候,郑晴已经完全没了女王的风范,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她躺在书店的阁楼里,一间矮小狭窄的休息室,她曾在这里和老路吃饭,休息,拥吻,做~爱,那些甜蜜和悸动,午夜挥洒的汗水,那些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到最后只剩下一张屈辱的又无奈的存折。
  唐瑶一直拍着她的背,像母亲安慰孩子一样安抚着她,可是一句话我说不出来,生活的糟乱,远非一句话能够安抚,她怕自己的立场会影响到郑晴,或许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因为她到现在还无法说清楚这件事是谁对谁错。
  最后郑晴吸了吸鼻涕,重获新生一样挺直背,“算个屁,老娘找个更好的。”她眼里似乎冒着光,可唐瑶知道,那不是希望之光。
  临近高考和期末,书店反而更热闹了,课间和放学的时候书店人满为患,里面会聚集很多的学生,有时候还有老师,他们仔仔细细地翻阅每一本新上架的辅导资料,然后推荐给自己的学生买,上学的时候总觉得高中老师是最惨无人道的,如今跳出来再回头看,才能体会到他们兢兢业业不辞辛劳的伟大。
  郑晴没有过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她忙着核算,忙着出账,还要备货,唐瑶看着她忙碌地像个晕头苍蝇,就觉得更心疼,其实她完全可以分给别人去做,可她大概除了这些找不到别的事来分解注意力了。
  毕竟是相爱过的人,一刀两断的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哪能那么容易恢复。
  老路来找过郑晴,眼底是愧疚和愤怒交织而成的复杂,他不理解郑晴为什么可以那么决绝。熬过最黑的夜,黎明就快来了,可是郑晴放弃了,两个人在店门口大吵了一架,两方控诉,各有各的说辞,可这样的事,哪有对错,吵又能炒出来什么,不过是让决裂来得更干脆一点,悲伤来得更彻底一点罢了。
  唐瑶拼命去拉郑晴,一边安抚她,一边去呵斥老路,“像什么样子,都是学生,让人看笑话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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