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真实噩梦】(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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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骂:「没头没尾、不知所云!」我咕噥了几句,就起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1989年的玛歌堡红酒,我斟了一杯,然后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旋转着酒杯。在灯光的照映下,红酒闪耀着暗红色的光泽,我凝视着那殷红如血的酒浆,让我想到那一天的品酒会,那些疯狂嗜血的画面。
  这一切充满太多迷团,在我的经歷中,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如此的摸不着方向。为什么那些女孩子,会这样失控的切割自己身体?还有那些宾客的狂态,这一切都太超乎想像了。
  更令我不解的,为什么当我重回现场,原本已经重伤的女孩子,竟然可以若无其事的走来走去?还有,那混乱的现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恢復正常?难道这些真是我的幻觉……
  混乱的思绪满脑子飞舞着,我怔怔的出神,忽然间,透过酒杯侧边的倒影,我见到了一样不属于原本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我揉揉眼睛再次凝神细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全身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因为从酒杯的倒影中,我看到身后的窗帘上,多了……一隻手?那隻手紧紧抓着窗帘的边缘,看起来,似乎有人躲在窗户跟窗帘中间的空间里。我可以肯定那是一隻女性的手,因为那有着又尖又长的指甲,上面还涂着鲜红色的指甲油。不过那隻手的肤色也太苍白了点,甚至可以说一点血色也没有。
  当下我默不作声,慢慢地起身,将红酒放回酒柜里,同时我偷偷将一旁的红酒开瓶刀藏在手里,心中不断盘算着。对方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入我的家中,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但是他何必露出一隻手臂来,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而且如果他有恶意,早就可以动手了。
  我想了一会后,心底约略有了谱,我缓缓转身,面向窗帘,我说:「我只听过樑上君子,却没想到今日会遇到『帘后』君子。」我说完以后,一面凝神戒备着。
  只见那隻苍白的手,依然紧握着窗帘边缘,躲在窗帘后面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我闷哼一声,正想要再说些什么话引他现身,忽然间眼前一暗,客厅的灯光竟然灭了,我暗叫一声:「糟!」
  几乎在灯光熄灭的同时,我忽然感觉一隻冰冷的手,贴上了我的后颈。剎那间,我寒毛直竖,全身像是被电亟似的,从头麻倒脚底。这也太不寻常了?不到一秒的时间,那人竟然无声无息地窜到我的后方?
  我身后那个人的手,一点温度也没有,冷得就像是冰雕似的。突然间…我感觉后颈异常刺痛,可以感觉他的五指开始收拢,指甲就像铁爪一般,紧紧插入我的肉里。我吃痛不住叫了出来,于是我用力的往后撞去,。
  「乓啷!」
  后背一阵剧痛,身后的酒柜被我撞倒在地,我也震得五脏六腑都翻了过来,奇的是这这一撞竟然扑空了?因为我清楚感觉到,刚刚我的脊椎碰撞到的,是酒柜坚硬的强化玻璃门,并没有撞到身后那人的身体,那人的手,还是紧紧掐住了我的后颈不放。
  由于我这一撞的力道极大,反震的力量让我俯卧在地板上,正好是面对着落地窗的方向,虽然屋子内灯光熄灭了,但是透过窗外的月光,我可以隐约看见窗户附近的景象。我不由得倒抽一股凉气,那隻原本紧抓着窗帘的手,此刻竟然还在?那我背后的人又是谁?更让我感觉诡异的事,是窗帘的下方竟然是空的?
  由于我是趴在地板上的,一般窗帘的下方,跟地板通常会留有5到10公分的间距,如果有人躲在窗帘背后,以我这个角度看去,绝对会看到躲藏在窗帘后的那个人的一双脚才对……
  「见鬼了!」我在心里暗骂,还来不及思索,就感觉后颈的那隻手越来越紧,几乎快阻断了颈部的血液流动,脑中因为血液输送不良,人已经开始晕眩了。我想起来我手里还握着开瓶刀,我猛力往那人的手一插,刀子刺入肉里的手感扎实,这一击成功了。
  果然!颈子上的束缚登时松了。我一个翻身跃起,顺势往窗户那头奔去,那里微弱的月光可以让我取得一点优势,而且我打算先发制人,让躲在后面装神弄鬼的傢伙吃点苦头。
  几个纵跃我就来到窗边,却赫然发觉,一直紧抓着窗帘的手……不见了?我愣了一下,忙拉开窗帘,里面空无一物,这个人也太神出鬼没了吧,竟然凭空消失了?才迟疑了这么一下子,后颈一凉,竟然无声无息的又给掐住了。
  我登时冷汗直流,至今多少大风大浪,也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连对方的影子也见不着。我心一横,左手反抓住那人的手腕,才刚触碰到那人的手,一股异样感觉就感觉就袭上心头,我强烈感觉那不是『人类』的手,那种触感,就像你抓住了一条不停蠕动的腔肠动物,噁心到了极点。
  几乎就在同时间,我感觉胸前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刺到了,我忙扯开衣服低头察看,我才望了一眼,就忍不住发出尖叫声。因为,我的胸口上「掛着」一隻苍白的手,那又黑又长的指甲深深勾进我的皮肉里!更骇人的,那隻手还是没有「主人」的一隻手,简单来说,就是一隻断掉的手!
  我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无法镇静下来,一隻手?一隻断掉的手?这太不合常理了,那隻手似乎不让我有思考的时间,「它」的手指竟然勾着我的皮肉,一下子窜到了我的脖子上,然后跟原本掐住我后颈的手,一前一后紧紧扼着我。
  那两隻手的力道奇大,指甲都插入我的肉里,我怎么扯都扯不下来,窒息的痛苦让我跪倒在地上,那种被掐死的感觉,就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全身血液都快从毛细孔里喷炸开来。,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我是如此渴望空气,却又无法呼吸!
  我想我死定了,死在这两隻软趴趴的断手上,真是窝囊到家了。「嚓嚓!」的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脖子上的压迫感忽然消失了,我连忙大口呼吸,忍不住剧烈地咳嗽着,我从来不知道,呼吸是件这么过癮的事。
  突然间,屋子的灯光亮起了,我看到地上有好几滩蓝色的液体,而那两隻手已经不知去向了。那蓝色液体一路延伸到窗户边,落地窗开了一个缝,看来那两隻「怪手」已经从窗户逃了。虽然我住的地方有12楼高,但是我从没听过「手」会摔死的。
  「涛老弟,你他妈的遇到啥鬼玩意啊!」一个沙哑的声音说着。
  我喘着气站了起来,说:「死矮子!这是我第一次打从内心欢迎你的拜访,你从哪进来的。」我一面说着,一面摸着脖子上受伤的伤口。一个矮小的人影一个起落,就跃到了我身边,蹲在地上观察着那滩蓝色的液体,过了好一会才起身,说:「你家门的大锁,我只需要一分鐘就打开了。要不是我出手快,我看下次就要到灵堂拜访你啦。」
  对着我说话的人,正是在电话中留言的矮子,他本名叫卢大块,但是他的块头一点都不大,身高只有150公分不到。我对他「呸」的一声,说:「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他对着我裂嘴一笑,一双鼠目贼兮兮的转动着,说:「我在门外就听到里头打的很热闹,本来想看好戏,直到你发出惨叫,我才想说事情大条了!要不是我那两镖打的准,你就往生了!」他一边说一边往墙边走去,将墙上的小刀拔下来,用毛巾擦拭乾净放入怀中。
  我这时才注意到墙上钉着两支小刀,我知道这是矮子的绝活,根据他自己形容,他已经练到能够准确的命中飞舞的苍蝇,虽然这一点我相当怀疑,不过今天见他露了这一手,我不由得相信那也许是真的。
  矮子说:「看来刚刚的那隻怪手,是要你的命来着,而且我看地上那滩玩意儿,有点邪门。」他说着,然后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还不时捏着两撇招牌的翘鬍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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