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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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随舟混沌的神识顿时清明了两分,费力地睁开眼去,便看见了煌煌的烛火和层叠的幔帐中,守在床榻边的霍无咎。
  你
  江随舟正要开口,喉头却一阵难受,立时便咳嗽了起来。咳嗽的动作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一时又使得他浑身发疼,咳嗽的间隙还抽了几声气。
  旁边的霍无咎顿时慌了起来。他一阵手忙脚乱,又想给他顺气,又怕碰疼了他,一时间扶着将他圈在胳膊中,僵硬着身体,动也不敢动。
  李长宁!霍无咎着急地扬声道。
  立时便有慌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李长宁匆匆赶来,替江随舟探了一番脉象,又查探了他的伤口。
  将军放心,没什么大碍。李长宁说。只是方才在火中呛到了嗓子,吃上两服药,好生养上两日,便可无碍了。
  霍无咎这才勉强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炉上是不是还煎着药?你快回去看着。
  李长宁应下,退了出去。
  一阵咳嗽,江随舟的意识和记忆也渐渐回了笼。
  他想起了醉醺醺的后主,也想起了满殿熊熊燃烧的火焰。他那时实在脱力,只顾得上找回那几张霍玉衍背叛霍无咎的证据,便倒在了龙椅边,眼睁睁看着屋顶被火焰烧塌。
  然后的记忆,便模糊得像是幻觉了。
  火焰声中,他似乎听见了霍无咎的声音,是在喊他。接着,他便落入了个怀抱中,颇为熟悉,是霍无咎的。
  他那时,只当是临终的执念被上苍察觉,故而生出了这样的幻象。
  但而今看来这或许都是真的。
  而回忆的最后,他似是拼死从怀里拿出了那几页证据,继而对霍无咎说
  想到这儿,江随舟心下一惊。
  他竟是仗着命不久矣,将藏在心底里的话,对霍无咎说出口了。
  他的咳嗽渐渐停歇了下来,小心地偷眼看了霍无咎一眼。
  便见霍无咎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身上披着厚重的玄甲,暗红的血迹染了满身,此时已经干涸了。
  他这会儿正转过身去,到桌边倒茶。他一转身,江随舟便看见了他身后那一方被烧得乱七八糟的红披风,想必他不提,也没人敢提醒他换下来。
  就在这时,霍无咎转过了身来。
  江随舟心下一慌,竟一时间想赶紧闭上眼,装作自己根本没醒过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被霍无咎扶着靠坐在那儿,受了伤行动迟缓,根本来不及躺下。一个呼吸的功夫,霍无咎已经折返回来,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他唇边。
  先润润喉咙。霍无咎说。一会儿李长宁的药就煎好了。
  江随舟伸手想接,却被霍无咎握着手腕,强硬地塞回了被子里。
  别乱动。霍无咎说。
  江随舟拗不过他,只得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胡乱喝了几口水。
  想必霍无咎也没想到吧?自己居然出尔反尔,都明白说了不是断袖了,又转脸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直男向来对这种事反感,也不知道霍无咎这会儿是不是因为碍于自己给他找回的那些证据,才对自己和颜悦色的
  江随舟一阵胡思乱想,直到杯中的茶见了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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