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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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北梁有着化不开的血缘关系,无论对北梁还是南景,都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即便北梁新帝默许、江随舟同意,泱泱大国的物议难以平息,两国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着这也尴尬的关系。
  便见霍无咎静静注视了他片刻,缓缓出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他说。
  娄钺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霍无咎,便见霍无咎皱着眉低下头,抬手揉了揉眉心。
  烦得很。他低声自言自语道。
  娄钺看着他这模样,一时有些想不明白了。
  这在娄钺看来,是再好决定不过的事了。灭南景是霍无咎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杀南景的国君时,他也半点都没迟疑。
  唯一有些难办的,恐怕就是靖王殿下的身份了。
  但是,给他换一个干净的身份对霍无咎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啊?
  难道说,问题出在北梁?
  娄钺不敢多言,也没法多问,只得静静候在那里。
  片刻之后,霍无咎缓缓出了一口气。
  没事了。他说。周边郡县即便已经归顺,也需你多加警醒。这些事,不可再出乱子了。
  娄钺沉声应下。
  霍无咎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了。
  娄钺一走,御书房便空了下来。案上原本江舜恒的东西,全都被清了出去,但此时偌大的书案,却又被堆得满满当当了。
  都是城内城外的将领们送来的信件和折子。
  霍无咎往龙椅上一靠,不用看,就知道那些折子上写的是什么。
  文人的骨头向来比命要硬些,此时即便被镇压住了,也不会安生。而南景那么多百姓,一天两天没有父母官也就罢了,但总不能一年半载都没人管。
  他知道南景有多乱。
  但是,他却生平头一次逃避,总不想让自己往北梁那边想。
  他不知道他堂兄做的事,他叔父究竟知道多少,或者分明就是他叔父授意的;他也不知道,那个与他一同出生入死、互相交托后背的兄长,又是什么时候对他这般忌惮有加、以至于步步为营的。
  他而今也不过二十出头而已,在短暂的人生中,只学过怎么杀敌,却从不知道,怎么对付不同往日的至亲。
  甚至是他父亲临死之前,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要他一定要照顾好的至亲。
  他看着满桌的案牍,一时间,竟生出了几分迷茫。
  这样的迷茫,最会让人产生茕茕孑立的错觉。
  窗外日光正盛,天刚大亮没多久,甚至还没到正午。
  但是,他已经开始想念江随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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