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恢复(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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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会在周四前派司机前来。开始收拾行李吧。
  指挥官倚持着手杖缓缓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卧室门关上后,海伦重新开始熨烫工作。
  海伦拿起熨斗用力地熨烫,努力让自己专注当下。可她无法遏制自己不去想重返维也纳的处境。出于安全考虑,回到满是恐怖分子的城市并不妥当。她的思绪渐渐飘远,她发现自己最关心的其实是她和指挥官的未来。
  「如果我们并非如此(if we were not who we are),事情本该多么容易啊。」
  白日的某些短暂时刻,她想象着自己与现实不同。如果她不是犹太人呢?如果指挥官不是纳粹党员呢?如果他们只是普通民众,会不会有更友好的开始?作为一名女人,她会不会被指挥官那样的男人吸引......
  海伦停下了熨烫。脸颊灼烧的通红。
  愚蠢的少女幻想!
  海伦扔掉熨斗,冲到水池边,打开了水龙头。海伦捧起冰凉的水,洒在自己脸上。
  你在想什么呢!
  自己竟对指挥官抱有这样的想法,海伦感到羞愧与尴尬。他是个变态。是一个狂热的纳粹分子。也许她就应该让他死在医院里,或者在他的药物中掺入一些东西毒死他。她可以趁他睡觉的时候割断他的喉咙。她甚至有机会可以随意刺伤他。但她什么也没能做。
  是出于宗教信仰阻止她去杀害那个虐待她和她同胞的那个男人吗?他真得有那么可怕?以至她在他身体抱恙时都不敢下手。
  不是的。
  与道德或恐惧都无关。
  海伦不敢承认那个事实,也不敢用语言确切地形容自己的感受。
  也许回到维也纳是个好主意。现实会是强效的清醒剂。现在的幽闭环境,使她忘记了过去、身份以及指挥官身上所代表的疯狂。
  海伦用围裙擦干脸,重新回到熨衣板前。
  (两小时前)
  汽车驶入他们公寓附近熟悉的街道,海伦转身审视指挥官的脸。回到事发现场会不会激起他的创伤?但她没能在阿蒙的脸上看到任何变化。他一动不动地坐着,安静地望着窗外。
  「当然,他是名军人,是个冷血的刽子手。没有什么能吓倒他。」
  几分钟后,海伦打开门,进入公寓。奇怪的是,她竟感到一种回家般的温暖。公寓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她转过身来,看到指挥官正慢慢地一步一步地爬上楼梯。司机还在外卸下他们的行李。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海伦惊地一跳。
  「谁?......怎么会有人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回来了?」
  海伦一边脱下手套,一边走到电话旁。直等到铃声响了叁声,她才拿起听筒。
  喂?
  看来你俩已经回到了公寓。费利克斯·戈斯说。
  海伦从他的声音中察觉出一丝失望。这通电话肯定不会是一个 欢迎回家  般的寒暄。
  你好呀,戈斯先生。是的,我们刚到......
  我本为里奥波德在维也纳安排了另一个住处。但他总是热衷于违抗父亲的命令……
  海伦不知道该如何妥帖地回应。其实她也疑惑,为什么他们会回到之前的公寓,回到那些恐怖分子都知悉的地方,更别提他们还试图在此暗杀他。
  霎时间,海伦手中的听筒被抢走。她转过身,指挥官就站在她身旁。他离得很近,海伦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她迅速背过去,希望指挥官没有看到她羞红的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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