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岁月的静好(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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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扁扁嘴,乖乖地磨去了。
  盛骅傍晚回家,阿姨告诉他:“我来的时候,姑娘在拉琴,走的时候,她还在拉,午觉都不睡的。”
  结果,琥珀还是在盛骅的帮助下,把《此情可待》的二重奏磨出来的,论功行赏,她勉强算一半。这是琥珀第一次给曲子编配,很有成就感,“我觉得我这一版最好听。”盛骅无情道:“那是因为人家歌曲本身就好听。”琥珀身子一扭,不想理他了。
  笑意在盛骅的嘴角晕染开来,这几个月来,琥珀这里学点,那里学点,看似毫无体系,但她吸收得却很有章法。在改编曲子时,自然而然就把所学的用上了,就这样一首一首的改编,慢慢地,不管是独奏,还是和乐团合奏,她对于曲子的诠释,就会习惯重新感悟,这样瓶颈终会突破的,希望如此,希望能快点!
  厨房里,琥珀不知问了个什么蠢问题,逗得阿姨笑得都岔了气。
  华音里今天其实还有件事,盛骅不愿破坏琥珀的心情,就没说。阿亦的父母今天找到华音,要华音给个说法。书记脸一板,阿峦出意外时,早已从华音毕业,这个说法从何谈起?阿亦的妈妈指着书记的鼻子叫道,琥珀现在华音进修,你们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书记是做思想工作的,耐心很不错,这时也有拍案而起骂人的冲动。他没有多说,一针见血,现在先不谈这件事的真实度,我问你们,阿峦什么时候死的?琥珀什么时候来的华音?阿亦爸爸这时候说话了,时间是不同,但琥珀现在华音,这是事实,我们要是把这事闹大了,华音也不会太好看。书记差点笑出来,你想威胁华音么?阿亦爸爸摇摇头,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阿峦,阿亦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想把阿亦送去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做公费交换生。这确实不是威胁,而是交换,书记看着眼前的夫妻俩,真是人才啊,难为他们想得出。他没想恐吓他们,就是讲得稍微夸张了点,阿亦因为涉嫌殴打外国留学生,琥珀现在不想追究,但如果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就由不得琥珀了,那么阿亦有可能会被起诉。那时就不是能不能出国交换了,怕是都不能顺利从华音毕业。阿亦的父母一听,立刻做出可怜巴巴的状,让书记看在他们家阿峦死得那么可怜,就原谅他们吧!书记对盛骅说,我觉得他们不值得原谅。他们哪里是爱阿峦,分明是把阿峦的死当作索取利益的把柄。可是,又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阿姨的韭菜盒子很香,琥珀吃了两只。饭后刷了两遍牙,还觉得嘴里有股味。盛骅和她说话,她都不好意思正对着他的脸。
  两个人都没有午睡,一个坐在书桌前,一个歪在沙发上,一起看了部老电影。
  过了两天,房楷送来两张票,邀请两人去大剧院看音乐剧——英文版的《乱世佳人》的首演。在此之前,琥珀看过法文版,盛骅说他看过韩文版,而这次的英文版竟然是由中国团队打造的。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大胆尝试,首演这天,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质疑和期待。
  演出效果没有让大家失望,特别是扮演斯嘉丽的那位女演员,不仅唱得好,而且扮相上几乎是费雯丽的神还原。琥珀听到有人说这部剧会成为一部“立得住、走得开、养得住”的舞台剧精品。
  盛骅也听到了,嘴角微微翘起,小声和琥珀说道:“和百老汇的舞台剧比,还是有点差距的,不过,我觉得很惊喜。因为它的感染力很大,让人想买票来剧场观看。看到没,我们中国的音乐也在向世界靠拢。这是音乐剧的开始,日后,我们的室内乐也会迈开大步走向世界。”他像是心情特别飞扬,激动得连别人向他打了两声招呼都没注意到了,还是琥珀小声提醒了他。他忙走上前,和人家握手寒暄。琥珀微笑地站在一边等他,不时,有观众从她面前拾级而下,都在兴奋地谈论着今晚的音乐剧。
  “琥珀?”已经下了两级台阶的虞亚蓦地转身,脸上挂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神情。“你怎么在这?”她脱口问道,说完,她发现自己说漏了几个字,完整的问话应该是“你怎么敢在这”。一个声名狼藉、没有廉耻下限的小三,堂而皇之出现在这样一个爱乐人士聚集的场所,来看这么高雅的一部剧,这说明她是心脏强大,还是认为阿峦那件事不过是微末小事,她毫不在意?虞亚一双眼睛闪烁着愤懑、不甘的光。
  “看剧。”琥珀淡淡地回了她两个字,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虞亚沉着脸走到她面前:“很有闲情逸致么,哦,我想可能是中国距离法国太远了,有些消息不太及时。你知道西方古典音乐协会对你的所作所为做出什么决定么?将你永远驱逐出古典音乐界,你再也登不了台,拉不了你的琴。”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谢谢你对我的关心!”琥珀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目光不偏不倚地注视着她。
  虞亚笑得很得意:“我的消息可不是一点灵通,我还知道其实你很久之前,就拉不了琴的,你看过心理医生,还看过精神科医生,你病得可不轻,所以被驱逐,你也无所谓了。用我们中国话讲,烂泥反正糊不上墙,那就继续烂下去呗!”
  琥珀震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震愕,这一神情取悦了虞亚,她的语气越发地开怀:“如果我是你,我会找一个偏僻的小镇,在那老死,而不是跑出来丢人现······”
  “可惜没有如果,你永远成不了她。”盛骅漠然地越过虞亚,把她未出口的“眼”字塞了回去。
  “盛教授,你可不要误人子弟。”虞亚讥诮地看着盛骅轻揽住琥珀的腰。“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一时的怜悯,说不定会毁了你一世的英名。”
  “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提醒我?你是我的谁?”盛骅做了个疑惑不解的表情。
  虞亚脸上的神情顿时精彩得无法形容,张口结舌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一扭头,丢下一句话:“我会等着好戏上演的”,噔噔噔,跑了。
  琥珀震愕的目光落在盛骅脸上,她朝他伸出手,他及时地握住,说道:“我们走吧!”
  “我的演出恐惧症······”网上热炒的是她和希伯、阿峦之间的三角绯闻,并没有提到演出恐惧症。这件事,她没对阿峦提过,就怀特先生知道,米娅知道,还有自己向盛骅坦承了,还有怀特先生告知了许维哲······现在,虞亚从哪里得知,不言而喻。虞亚知道,就代表着全世界都会知道。对于正热炒的绯闻,这个消息已经算不了什么,就是······心里面灰暗而又晦涩,还有说不出口的难受。
  “你现在有演出恐惧症么?你拉不了琴么?”盛骅带着笑意问道。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她诚实地摇了摇头。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伤。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其他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话说得好像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光,真是自大、张狂、不自量力,可是琥珀灰暗而又晦涩的心却为之豁然开朗。她靠向他,感知到他在摩搓着她的掌心,她没有怦然心动,而是感觉到整个人一下子就宁静如月。
  有月的夜晚,往往代表着明天是个好天气。
  第二天真的天气晴好,不仅阳光好,还刮起了小北风,带点微凉,很是舒适。阿姨翻看日历,感叹刚放假呢,怎么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都八月了。她说在中国的最北端,进了八月,就入秋,晚上冷得要穿大衣,有时候还会下雪,这风怕是跟着雪过来的。风是不是跟着雪过来的不确定,倒是树叶跟着风落了一院子,留在树上的叶子越发浓郁硕大,茉莉花又开了一波。
  盛骅的目光透过浓密的树荫,看着蔚蓝的天空,对琥珀说道:“这样的好天气应该庆祝下,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说完,他就跑去厨房,让阿姨不要准备晚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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