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右岸的故人(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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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有了新的朋友圈,新工作适应得很好。”
  秦笠心口一窒,随即很快释然。这是一种坚强,更是懂得遗忘。遗忘了,就可以轻快地上路,重新出发。这才是生活里的强者,永远不会被真正击倒,永远不会被真正诱惑到,永远不会无路可走,也永远不会全副身心地去爱一个人。她对他谈不上背叛、欺骗,最多只算是个选择,说穿了,其实是他是她那辆叫做青春的列车经过的一个站台,她只是经过,从来就没想过留下。那么,他在痛什么呢?秦笠手托着额头,笑不可支,感觉自己像演了一出独幕剧。
  “他没事吧?”裘逸愣住,没人说笑话啊!
  “没事。”琥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指。
  秦笠直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才止住笑。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他好像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邀请两人一块去吃夜宵。裘逸都没看琥珀,一口拒绝。
  “那下次再约,我回华音,你们?”秦笠把琴盒换了个肩膀。
  “我们······”
  “我们也去华音看看吧!”琥珀插话道。
  裘逸犹豫了一下,想想阿峦事件过去很久了,琥珀都开音乐会了,华音里应该也很安全,再说还有他和秦笠在,天还这么黑,难道还护不住个琥珀?“行,但是说好,你不可以单独行动。”
  “我能去哪行动?”琥珀自嘲地摊开双手。
  裘逸和秦笠匆忙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从饼屋到华音很快,裘逸进了大门,便把两人放下了,自己找地方停车去。,琥珀和秦笠沿着林荫大道慢慢向里走去。琥珀看着路边一盏盏像葵花盛开样的路灯,看着不远处静静屹立在夜色中的教学楼、图书馆、博物馆,不知从哪里飘过来的琴声、说话声,这一切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她平静道:“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就是被取代,少了谁,地球还是像摩天轮一样转个不停。上届的学生可能还记得我在这呆过,津津乐道关于我的一些事,新的一届怕是觉得我就是别人杜撰出来的一个传说,再过几年呢,估计都没人提了。时间真的可以把一切抹得干干净净,大概是当局者迷,作为当事人,有时却徘徊在过去里,久久不肯离开,其实不过是不舍,想好好珍惜。以后生活也许会越来越好,可是这些经历,我遇到过的人,我当时的喜悦与忧伤,却是不可复制。”琥珀幽幽地把目光转向秦笠,朝他微微一笑,“秦笠,你没有做错。可是你有没想过,当你在珍惜你和别人的过去时,也有人在珍惜着与你的过去?”
  “琥珀,我······”
  “虽然裘逸忍住了,但我知道他刚刚有好几次想问你什么时候回红杉林。不要让他等太久,他对红杉林真的很有感情。”
  秦笠低不可闻道:“我也是。”
  “我知道。”
  “可是我真的没有自信。”
  “我也没有,我后天就要举行音乐会了,大剧院,顶级的音乐殿堂。”琥珀的声音微微紧绷,透露出一丝不安。
  “不一样,你有盛骅。”
  “没啥稀罕的,你有我。”隔了两棵树的距离,借着朦胧的灯光,有一个圆溜溜的脑袋从树后面探出来,说了一句,又缩了回去。
  琥珀和秦笠愕然地停下脚步,接着,几步奔了过去,只见剪了个大光头的沙楠背着个大大的背包眨巴着眼睛站着,面对两人质疑的目光,气道:“有啥奇怪的,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快过节了,我回家团圆不行么?”
  秦笠不太确定地指了指头,吞吞吐吐道:“你这变化有点······大!”
  “不就换了个发型么,我可没整容,我这从上到下,都是原装的,不行你摸摸我鼻子、耳朵······”沙楠拽着秦笠的手就放在他鼻子上。
  秦笠忙附和道:“是,原封未动,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沙楠突然往地上一蹲,咧着嘴就呜呜地哭了:“差一点我就不是原来的我了,瞧见没有,头发都剪了,字也签了,下一步就要进手术室。我怕我帅得让你们自惭形秽,再也不和我交朋友,我······我是个讲义气、重情谊的人,于是牙一咬,毅然回国。我都是为了你们······”
  “······”秦笠拼了命,才按住抽搐的嘴角,欠身把沙楠拉起来:“一个寝室住这几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
  沙楠用袖子抹了把眼泪:“知道就好,以后要对我更好点。”
  “想得美,”停好车赶过来的裘逸刚好赶上这一幕,冷笑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分明是怕疼才逃回来的。”
  沙楠急了:“瞎说,我是真的······教授,他们怀疑我,你呢?我是回来得突然,但我对你是绝对的真爱,为了你,我连沙华音都不要了,我还订了你和盛骅音乐会的票,我······”沙楠像张吹弹可破的纸,脆弱得很。
  “我相信你,真的。”琥珀用眼神暗示了下秦笠,秦笠也点了点头。裘逸不敢苟同地翻了个白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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