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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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皇帝更气。刘据是汉武帝的太子,卫屹之是什么?只是他的侄子罢了!原本就说着谋反的事,又来这一句,简直是火上浇油。
  “朕也想细查,可如今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查的!”皇帝动了怒气:“武陵王,你可还有话说?”
  卫屹之垂眼:“微臣无话可说。”
  杨峤真是急死了,这种时候居然病急乱投医般转头去看谢殊,还以为她会真如传闻中那般对卫屹之真情厚意,肯定会帮他。
  然而谢殊只是平静地站着,一言不发。
  “来人,将武陵王软禁府中,彻查此案。”皇帝甩袖离去。
  事发突然,满朝文武中大多数都还在惊愕当中,一时也没人离开,只有谢殊转身径自出了殿门,仿佛与卫屹之毫无关系。
  谢冉目视着她的背影,又看一眼卫屹之,不知怎么,心中居然生出了几分畅快。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各大世家都必定秉烛商议对策。
  王敬之负手站在窗边,光禄大夫王慕已经劝了他很久。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么好的机会,如果不对武陵王动手,我们王家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头?”
  王敬之一向疏狂懒散的神情被肃然取代,半晌,只是笑了一声:“只怕没这么简单,别忘了还有丞相在,他什么动作都没有,我们又岂敢轻举妄动。若不小心走错了棋,只怕会被他连同武陵王一起端掉吧。”
  王慕嗤之以鼻:“丞相好男风举世皆知,他对武陵王垂涎久矣,自然不会落井下石,你何必忌惮他?”
  王敬之摇摇头:“丞相此人,最好还是不要只看表面啊。”
  不只是他,其他世家也因为谢殊没有表态而按兵不动,全都处于观望状态。
  大司马府像是成了密闭的铁桶,下人们不知出了何事,一片愁云惨淡。襄夫人气得砸了不少东西,直骂那乳母吃里扒外。
  卫适之拢着袍子坐在厅中,眉头紧蹙:“不该啊,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会陷害屹之呢,多半还是有人怂恿。屹之还是该想法子见一见她,说不定能知道什么消息。”
  卫屹之背对他站在门边:“一下朝我就安排下去了,乳母已经自尽了。”
  卫适之眉头皱得更紧:“那……要不要去请丞相帮忙?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的么?”
  卫屹之摇了摇头,这种时候他是大司马,她是丞相,没有什么私交可讲。
  襄夫人怔忪着坐下,看着卫屹之的背影,想着好不容易才撑起来的门庭,再想想冷漠的皇家,心中一片寒凉。
  这一日终究会来的,或早或晚而已。
  以巫蛊害人是重罪,何况害的还是当今陛下,皇帝将卫屹之软禁在府中等待彻查结果,已经算仁慈了。
  卫屹之在府中安静待着,暗中已派了苻玄带人去查,顺着乳母那条线查到她老家就在巴东郡。这他也知道,并不是秘密,只是刚知道她老家遭了难,三个儿子和两个孙子都被人掳走了,至于掳去哪里,被谁掳走的,一无所知。
  这也就是去年冬日里的事,再往下查,线索就断了。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下令不再追查,命党羽收敛锋芒,更不要为他求情,以免被人下刀。
  这案子春日就移交御史台,到了初夏还没进展。此案是御史中丞谢子元经的手,不是他有意对付卫屹之,实在是人证物证齐全,恰好又查出那个自尽的乳母有巴东郡蛮族血统,会制蛊,更是雪上加霜。
  当然,硬要说漏洞也不是没有。皇帝自长沙王之乱以来就身体越来越不好,巫蛊这一出恰好出在点上,再加上石碑的事,简直是安排好了冲武陵王去的。
  可是大司马府又拿不出什么确实证据来翻案,这也只能在心里自己想想。若非谢殊压着,谢子元已经将结果呈报上去了。
  朝堂上少了大司马,卫氏一党迅速收敛,谢家俨然一家独大,风头与当初谢铭光在世时也不相上下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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