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小当家 第10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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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然就差拍桌而起,真是什么话都叫他一个人说完了,但若是拍桌而起,岂不是验证了凌昱的说法,所以皎然只能转头又对凌昱笑笑,这次的假笑弧度翘得比方才更大。
  “不是正忙么?既然忙着,差不多就忙去吧。”皎然道,这逐客令很明显了吧。
  “其实也没那么忙,透透气的功夫还是有的。”凌昱双手交叠撑在脑后,腿一伸,就在皎然旁边躺下。
  这是赖在这儿的意思?“要睡回你府里去……”
  皎然推了推凌昱贴在她身后的胸膛,凌昱干脆侧躺而卧,两只手往皎然腰间一圈,牢牢将她固定住了,“别动,我不睡,就躺一会儿,方才从宫里出来,本想回府歇息,不知怎的就走到你这儿来了。”
  凌昱的脑袋又往皎然腿边蹭了蹭,“见到你我就心情好,整个人都舒坦了,倒是没走错。”
  皎然扭了扭腰,不过对凌昱毫无影响。
  “你把我这儿当成什么了?”皎然烦躁地接着喝汤,好在月来相照轩是她的私人领地,不然要是被人瞧见他们这模样,说成什么还真难说。
  凌昱睁开眼望向皎然,“我倒是想当成家,你愿意么?”
  皎然咬了咬箸子,不再说话。两人莫名其妙地又似乎回到了不清不楚的阶段,但皎然很明白,一样的人,若是再走一遍一样的路,依旧会是一样的结局。
  所以最后皎然还是忍不住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答案?我说的话你何时能听进去?你知不知道,我最烦你这幅什么都要听你的、由着你,不顾他人感受的样子了!”
  “真的吗?”语调轻快上扬,凌昱听上去似乎有些高兴,皎然眉毛一拧,气得差点要一口血喷在他脸上,便又听凌昱道,“阿然,都说出来,不要把不满憋在心里,全都说出来,好不好。”
  凌昱的声线很温柔,像在循循诱导迷茫而陷入困境的后辈,又带着几分欣喜,显然是没想到一贯好脾气的皎然会对他说出这话。
  不过这种话哪是想说就说的,刚说出口皎然就有些懊恼,这种脱口而出的话最真实,说得越多牵扯越多,这会儿自然也说不出来了,说不出口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皎然不怕和凌昱言语争锋,不怕凌昱咄咄逼人,因为那样的凌昱皎然很熟悉,可他一旦柔和下来,皎然顿时有点招架不住。
  好在凌昱也不刨根问底,心情一好,连关子都不卖了,“我来这儿寻你,一是漫无目的却走来了,二也是来替你解惑的。”
  怎么突然又绕回来了,皎然被凌昱这跳跃性的思维弄得摸不着头脑,只是谁说她需要解惑了,皎然放下汤勺。
  凌昱抬了抬眼皮,“你别急着反驳,若是不想知晓内情,你因何跑到街上去看热闹,又日日去大酒楼探听耳报神,你惯不爱凑热闹的,不是吗?”
  开业至今,皎然巡场只在大酒楼走过场,多半时间都泡在花园和酒院子后厨里,要么是拈花弄草,要么是研究新菜式,少在人前露脸,但大酒楼里风声多,近来皎然确实在大酒楼里上下一待就是小半天,只可惜也只能听个半囫囵。
  被凌昱一语戳中,皎然耸耸肩,“朝廷拨乱反正,作为一介草民,有点好奇心不是很正常?你这样日理万机的人,我怎么好意思打搅,只能望望风,伸长了耳朵,再看看能不能问问别人咯。”
  “你还想问谁?”凌昱搂着皎然腰的手忽然僵住,害得皎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原本是想给自己找回点地盘的,哪知道一和凌昱说话,皎然也容易“做自己”,话说得顺了,嘴却瓢了。
  那个别人自然不会是酒楼里的酒客,对那些酒客,皎然的寒暄向来是点到即止,纵是打听,实则也是竖着耳朵借口在一旁听着。皎然嘴里的别人,无外乎薛能和花姑这几位勉强能算有交情的人。
  “你可别忘了茂挺是有妇之夫。”凌昱冷冷地提醒,又道,“真是多此一举。”这是在讽刺皎然舍近求远,不来问他,反而想跑去问薛能。
  “哪里就扯上有妇之夫了,薛公子和花姑常到十二间楼来吃酒,我想问他们不是人之常情么,你的行踪可难捉摸多了。”皎然一脸“我真冤枉”,四两拨千斤又把这一耙倒打到凌昱身上去,其实之所以不问凌昱,还因着他俩闹掰后凌昱少来十二间楼,再者皎然也想撇清关系不想见,但这当口,皎然可不敢提“闹掰”这两个字。
  凌昱紧了紧皎然的腰,“你鬼心眼那么多,脑袋那么灵光,难道还能不明白?”凌昱道,“若你指挥飞月一声,要见我不比见他们简单?”
  将飞月和叠影他们四人留在十二间楼,未尝不就是凌昱不愿和皎然两断的最好证明,如此明显刻意且人为的藕断丝连,可惜皎然一直甘当睁眼瞎,与其说不愿去承认,倒不如说她总是装傻。
  皎然确实很擅长装傻,眼见这条路行不通,再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斗下去,说到天亮都回不到正题,皎然吸了一口气,还是得靠她把话头牵回去。
  “这不是连他们都还没等到吗?不过,怎么突然就将秦”,皎然顿住,差点又喊成秦将军,“将秦家兄弟捉住了?”像秦单秦双这样的文武朝臣,不说名望,在朝中也是小有威望,若非证据确凿,且还是难以翻身的证据,可不好一点脸面也不留就装在囚车里游街示众。
  本朝善待文臣,想当初皎仁甫觊觎龙椅,放在别朝早该千刀万剐,但最后也只沦落到发配边疆的下场,可见秦家兄弟,着实犯了当今天子的大忌。
  “正因为有威望,才要瓮中捉鳖杀个措手不及,不给回神喘气的机会,免得打草惊蛇扑了一场空。”凌昱道,秦家兄弟都是在京城有根基的人,一文一武,兵权虽不在秦双手上,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威武将军,手下多少有点兵将,因着忌惮于此,才选择在秋猎时撒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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