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躲不掉(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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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母亲顿住,仿佛怕冷场,赶紧笑着说:“不急,现在工作忙着呢,哪有时间谈对象。”
  年轻人呢,上了楼,进了阳光房,把玻璃趟门一拉上,立刻放轻松,特别是严亦宽的朋友。
  “哎呀老严,你这小家伙比照片上帅多啦!来来来,张直,过来自拍一张,我要完成我的任务!”
  张直顺从得哪止拍一张,什么姿势什么角度都按要求摆了,简直像个展场模特儿。等照片拍完了,张直喊上小眼镜一起聊天。
  乐乐手里捧着几颗草莓吃着,问严亦宽:“我婚礼请你俩去,请柬是写一封还是两封?”
  严亦宽想来想去,想到最后脸红透了才说:“一封。”
  乐乐的请柬严,亦宽是在下班的时候收到的。厚厚的红纸上,大大几个金字先是写“严亦宽”的大名,后面跟着上下两行对齐的“先生先生”,最后是“台启”。
  张直拿到请柬问:“这是印错了吗?怎么重复了一遍‘先生’?”
  严亦宽点了点他额头:“你想乐乐姐给你写‘先生夫人’吗?”
  张直这个年纪没收过请柬,自然不懂得书写的规矩含意,明白过来后,他揣着帖子敞开衣橱挑衣服。严亦宽笑着提醒道,婚礼在一个月后呢。
  张直虽然刚工作不到一年,他还是掏了几张大红钞和严亦宽一起随份子钱。
  婚礼当天他俩从家里出发。张直穿上提前准备好的白衬衫,胸口地方的钮扣突然崩掉,落到地上滚到柜子底下,缝小,他的手伸不进去。他跑去厨房找来筷子,探到柜子底下才把扣子撩出来。他让严亦宽给他缝。严亦宽没做过这种细活,把手指头扎出血。张直又跑去拿创可贴。衣服弄好了时间也过去了。
  两人急匆匆出门,严亦宽穿上皮鞋走了两步,鞋跟掉了。他皮鞋只有一双,衬衫西裤穿球鞋别说多怪异。张直放下手里的请柬,从鞋柜收纳杂物的抽屉里拿出一管鞋胶,替严亦宽把鞋跟黏上。鞋胶起作用得花几分钟,两人只能站在门口干着急。
  等两人终于成功出门,老父亲从大门旁边的厨房探出头来:“酒少喝点。”
  “好!”
  小区的电梯有点老旧,运作起来有点慢。张直在里面直踱脚,住顶楼就是坐电梯等得心急。严亦宽牵住小孩的手安抚,顺便打量今天打扮得英气十足的小孩。
  倏忽,他的视线顿住。
  “小孩,请柬呢?”
  张直懊恼地叫了一声,“好像落在鞋柜上了!”
  电梯不能中途折返,两人只好坐到底层又回顶楼。
  他俩在大寒天里急出汗,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刚要脱鞋,不料看见站在鞋柜边上的老父亲和老母亲。那遗落的,红艳艳的请柬被握在老人手里,封面朝上,金字正对着老人欲言又止的脸。
  门外的俩人急完了热汗急冷汗,一个握着拳头,一个捏着裤腿,谁也没敢出声。这一瞬间谁也没长大过。
  老父亲垂着眼递过请柬,说:“先去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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