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6)(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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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止川长呼出一口气,寂然地笑了笑,眼中说不出是落寞,还是解脱。
  林昆的死给了银止川很大的刺激。
  让他意识到,如果一个人决定了死去,那么是很难让他留在这世上的。
  他们为他找到了再确凿不过的证据,他却亲自把这份证据压了下来,让任何人都放松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地死去。
  银止川不希望西淮也会是这样,那让他觉得自己做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不就是红丸么,我替你戒了,再找姬无恨帮你找办法消去余毒。
  银止川坐在檐下的时候,西淮就枕在他腿上。他替西淮捋着漆黑如瀑的乌发,轻声地说:不要想去死我是那样小气的人么?不过是不爱我,骗了一骗我我不会就想要杀掉你。
  西淮昏昏沉沉,处在梦中,银止川的话遥远听不真切。
  他自从熬过红丸发作的烈性期,就陷入了大段大段的沉睡。有时候要睡一整天,好以此来给虚弱的身体缓和一般。
  清醒的时间极其稀少。
  但是银止川很喜欢这样的西淮。在他们关系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的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反应也没有的西淮比清醒的西淮更让他放松。
  他漫不经心地和他说关于以前的一些话,讲他们的初见,夏夜里的绮耳草,飘着榆钱的窄巷。
  你说你与我是飞鸟与鱼。
  银止川轻声地说。他目光搁放在遥远的院墙上,那里从缝隙里长出了一些狗尾巴草就像他们在错误的时机生根发芽的感情一样,在一片并不适当的机遇,却坚韧地舒展开来。
  其实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只以为你不肯相信我心悦你。
  银止川继续说道:但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隔着天空与海水的,注定不能相遇相伴的飞鸟与鱼。
  西淮的身形纤细,安宁沉寂地躺在他怀里。如瀑布一般的乌发铺散开来,像黑色的溪流涓涓流动。
  银止川注视着他苍白的脸色,眼睫如鸦羽一般轻轻微颤着,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在沉睡中做了什么梦。
  这恍若画卷一般安谧静然的景色,曾经是西淮梦寐以求的安宁,但是真正实现时,却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沉睡时。
  银止川轻轻地梳弄着他的头发,因为戒除红丸,西淮又瘦了许多,躺在银止川怀里时,就像一碰就会破碎那般脆弱。
  花架下一个秋千还在微微地晃着,是银止川曾经为西淮搭的。
  他们曾约定彼此说,等来日国之尽头,天之末日,也在此推一场秋千。不知道西淮还记不记得。
  时光倥偬,轻快如流水。
  小半个月,又这样过去了。
  西淮真正恢复到能下床走一走那天,正是一个艳阳如煦的中午。
  他踉跄着一点一点走到房前,扶着门框看院外金粉般的日光。
  他没有披外袍,只穿着一身单薄到极致的里衣,浑浑噩噩许久,仪容也没有打理。
  西淮觉得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很丑,憔悴苍白,虚弱得就像一个鬼魂。
  具体过去的十余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停留在自己朝银止川请求死亡,他却遥远地冷漠地看着自己那一瞥。
  再之后似乎有人抱过他,缠绵眷恋得就像他曾经在银止川那里得到过的温暖,但是西淮觉得也许是自己的幻觉。毕竟,那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如往常那样愿意给他光与希望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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