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4(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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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母亲以前是在赌场工作的,她怀孕就是因为那个男人。母亲被那个男人带走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逃走了。
  然后,那个男人要从母亲手中带走我。
  母亲哭天抢地地高喊“我的小麦琪”,我却没有掉眼泪——于是那个男人又给了母亲一个装着一大笔钱的箱子,母亲这才止住哭声,心满意足地离开。
  不过,我并没有听漏掉母亲走出门后,外面传来的枪声。
  你为什么不哭呢?那个男人——或者更准确来说是父亲问道。
  没有哭泣的理由,我回复他,也没有意义。
  眼泪是有理由也有意义的,我亲爱的孩子,他说,很多时候,这可以让你不至于显得像异类——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漂亮地落泪,这种技能总是很有价值的。
  显然我还需要教育。于是,那个按道理上讲是我生理父亲的男人,在组织里面亲自训练我。
  那里有很多身怀特异能力的孩子:有的能够将自己的关节在战斗中自己脱臼又接上,能在近身缠斗中让敌人无法防备;有的能够喷火且不被火伤身;有的能够从手里发出冲击波……还有一些,不过我都忘记了。
  和他们相比,我的那一点特异的能力,好像也没有那么特殊了。
  如果我不够强的话,那么父亲为什么要接我回来呢?
  我和那些孩子一起训练。有一个女孩子,叫玛格丽塔的,在我们里面能力强度是垫底的——她的特异能力是能凭空变出最好吃的小饼干,每次都会分给我们大家。
  小饼干比食堂的营养餐好吃很多。大家在训练的时候,也会让着她一点。玛格丽塔很喜欢我,说我像妹妹一样,每次都会给我多分一两块饼干。
  但我知道,我不是她的妹妹。玛格丽塔的长相偏向印度人,黑眼黑发,但是眼睛比我大,头发比我卷,五官比我好看很多。
  在十岁生日那天,那个男人把我们叫出来,在他面前排成一排,告诉我们说,我们中间只能活一个,成为我们这些人中最后正式入选的精英。
  那一次赢的是我。因为我总是给父亲的副官提供药,他很怕我死掉,就提前一周告诉了我这个精英选拔的规矩。
  在生日前一天,我央求玛格丽塔做一点巧克力注心的小饼干,作为十岁的生日礼物。这种小饼干很耗费精力,玛格丽塔每次做完都会很虚弱,但她那天还是做了。
  “多吃点啊,小麦琪,”她微笑的大眼睛亮亮的,“以后要长得很漂亮,还要高高的、很结实,这样就不会受欺负了。”
  如同以往每一次一样,我们分享了小饼干。不过我突然发作了肠胃炎,一块都没有吃掉。
  我把我的那块给了那个副官。
  我也没有吃饭。
  当那些人,包括玛格丽塔,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当父亲摸着我的脑袋、夸奖我“做得真不错,我的小铃兰花,我就知道你能做到”,并将一枚铃兰花式样的戒指套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除了饥饿。
  好饿啊,那个时候我这样想。
  好饿、好饿、好饿……
  很奇怪吧,明明小时候好像已经习惯了饥饿的感觉,但是十岁的那一天,我久违地再次感受到饥饿的时候,却觉得它难以忍受。
  时至今日,那种饥饿的印记,仿佛还烙印在我的胃袋之上。
  *
  十叁岁的时候,父亲把我送去了女校,说我应该学着做一个上流社会的淑女。
  同班的那些女孩子,她们纤细、整洁、干净、优雅,高鼻深目,有着完全不同于亚洲人的精致立体五官,说话轻声细语,带着富有韵律的美丽腔调——是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生物:
  她们是人,我是老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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