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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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玉怔怔的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幽黑深邃的风眸,渐渐浮起了明显的笑意,如以往每一个夜晚那般,男人看着他,对他道:时玉,过来。
  他不受控制的迈出步子。
  沈城没有阻止他。
  只沉默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病床上的男人。
  二爷?
  他站到病床旁,低头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至极的脸。
  只是一个多月没见,男人瘦了很多。
  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些疲惫的神色,偏偏眸色依旧温和,不紧不慢的牵着他的手,带他坐到床边。
  时玉,顾寒山撩开他脖颈的黑发,嗓音低沉缓慢:抱歉,让你担心了。
  他抚着他的脸颊。
  柔软的侧脸被男人粗糙宽大的手掌摸得生疼,时玉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被男人骤然加大力道的手掌摁在原地。
  顾寒山眼眸黑的骇人,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汹涌暗浪。
  他没有再动,男人却像才反应过来什么,冲他笑了笑,一如一个月前那般温柔的亲着他的眉心,温声哄他:疼了吗?
  他眯着眼,不疼。
  身后传来另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身前的男人还在亲吻他的脸颊,不动声色的抚摸他的腰腹,细致且温情。
  他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漏过,总是深沉莫测、漫不经心的眼眸此刻却压抑着阴沉暴怒的情绪,安抚自己无所适从的小金丝雀。
  时玉夹在他们中间。
  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男人越来越紧的怀抱中起身,迟疑的开口问:火车?
  顾寒山嗯了声,向他解释:第一车厢发生了爆炸。我在第八车厢,受了点小伤。
  小伤?时玉盯着他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和腿。
  男人轻轻一笑,老了,没有年轻人恢复的快。
  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的说话声。
  沈城淡淡的站在门口,不发一言。
  这场重逢突兀又奇怪。
  不论是顾寒山还是沈城,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大难不死的后怕或惊喜。
  他们表现的实在平静。
  就好像顾寒山不是从火车出事中幸存下来,而是从一场感冒、一场发烧,一场不值一提的小病中痊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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