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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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去洗澡了。”白玉烟给崔璨拿了拖鞋就自己先进了浴室。
  上次来姐姐家连灯都没开,没多看几眼就离开了,这次终于能仔细端详她家里的布置。姐姐的家没有自己家大,但陈设比自己家丰富许多,也有序许多。餐桌上摆着很多瓶瓶罐罐和垫子,柜子里陈列着几行酒瓶与小雕像,茶几上的篮子里装满了零食和新鲜的水果。浅色的地板是很冒险的选择,但姐姐家的浅木色地板干净的像新的一样,透过地板上反射出的阳台模糊的倒影,崔璨隐约窥见姐姐生活的一角。
  将自己拿了一路的笔记本放在餐桌上,汗水沁花了姐姐的名字。一路上她的心率都没下来过,现在心脏依旧躁动得像要跳出胸膛。
  换上拖鞋,她轻手轻脚地走向主卧的方向,站在门口看了眼妈妈的房间。
  墙纸,柜门,四件套,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特别整洁,过分干净。
  八十多平的房子算不上小,但要想再塞下一个她,似乎又显得格外紧凑,她又想起那天站在路边目送黑色的福特车尾灯的场景,手捏了捏自己T恤的边缘,留下一道汗迹。挪开了眼神,她回到客厅坐上沙发。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浴室的门开了。
  白玉烟穿着大码短袖和内裤走了出来,路过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崔璨,从阳台给她拿了套衣服。
  “我去开空调,床上等你。”
  她俯视崔璨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情绪,却让崔璨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不是她理想的第一次的场景。她想被人急切地索取,浓烈地渴望,而不是以乞求的姿态进入一场交易一样的性,还对爱有奢望的孩子,承受不了自己看起来这样可悲。
  “姐姐,如果你不愿意,其实我可以现在回家的。”
  她不知是否该离开。太在意这个人,这盘棋又太难下,每要挪动一步她都感到六神无主。
  “我没有不愿意,而且这是我答应你的,不是吗?”
  也许不必这样谨慎,对方不喜欢你,你的每步棋都是输。
  寂静之中,蝉鸣渐渐刺耳,这也许是崔璨最伤感的一个暑假。
  “姐姐,我洗香香了。”
  崔璨站在房门口,怯生生看向那个盘腿坐在深蓝色的床单上,望着窗外发呆的背影。
  白玉烟将身体转向她,透过被窗外反射的光线照得有些透明的浅色布料,她拧了一个角度的紧致腰肢若隐若现。想到马上就要亲手抚上那具躯体,潮红自脖颈漫上崔璨的双颊,勾在背后的双手发起抖。
  “过来。”温柔的声线对她有无尽的蛊惑。
  回过神来时自己早已上了床,手脚并用地爬至她的面前,每靠近一寸,所剩无多的自尊便再瓦解一分,手掌才刚搭上姐姐的肩膀,骨架就已然无法承受这具塞满自我厌弃的沉重肉体,拽着那份得不到回应的爱慕的灰烬一同坍塌在姐姐怀里。
  空调的冷气围绕着崔璨,和她心里的窟窿里外呼应,如果不是这个拥抱,血管都好像要立刻结冰。
  “忽然连亲你都不敢了。”
  靠在她柔软的胸上,崔璨的额头挨着姐姐的大动脉,有力的跳动顺着骨传导传进耳膜,很有规律,和崔璨的心跳完全不同。
  “为什么呢?”
  白玉烟手臂圈上崔璨的腰,妹妹身体受惊般抖了抖,几乎有些可怜。
  “不喜欢我,也不渴望我,像哄一个胡闹的小孩一样和我做爱……让我感觉自己像在恬不知耻地骚扰你,”说着崔璨干巴巴笑了一声,“让我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是。这是不是其实就是你的目的?”
  心上密密麻麻像有蚂蚁在啃咬,微小却持续,让人难以忍耐的痒,爪子一样抓挠白玉烟肋背之间。她需要再次警告自己保持距离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才不会向心头对妹妹的怜惜屈服,纵容自己流露哪怕一丝主动。
  “我是你的姐姐。”说出这句话,像用右手拿起匕首插进左手的手背。
  “我又没失忆,你不用特地再说一次。”崔璨的手摸着白玉烟的锁骨,在她耳边发问,“我不漂亮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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