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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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祁女士,令弟失血过多,可能过一段时间才会清醒,另外伤口虽然深,但重要的脏器没受太大损伤,所以没有生命危险,请您放心。”
  医生的话语言犹在耳,我坐在昏迷的拉斐尔病床旁,满目尽是素白的世界,仪器设备的金属色泽偶尔反射进眼底,一切透着无机质的静默冰冷。
  在接到电话的祁岁知火速赶来医院的过程中,我翻看拉斐尔的通讯录,略过一排陌生冗长的意大利人名后,我找到了白慕的联系方式。
  “家主。”
  许久没有听见这位拉斐尔最忠心耿耿属下的声音,温文尔雅一如昨日。
  只是仔细分辨有种道不明的嘶哑寥落。
  “你背叛拉斐尔帮了我,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做事?”
  “……”
  电话那头一时缄默,像是在反复确定是否认错号码,等我数着挂在半空的输液管滴了第十四滴液体时,白慕才开口:“看来他还是回来找了你。”
  “你似乎不在他的身边。”
  “少爷把我的腿打断了。”他的言辞轻描淡写到仿佛在叙述不慎耳闻的惊悚传言,“我余生走路都要依靠拐杖,又怎么够资格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呢?”
  所有的事情从做出决定起,都走向了无法挽回的结局。我即使想过白慕会落到糟糕的境遇,但依旧低估了拉斐尔的残忍手段。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不用同情我,也犯不着可怜我。”
  白慕嘿了一声,“你偷听过我和家主的对话,应该清楚吧?那些背叛的、不听话的人,能全手全脚的死去已经是很好的下场了。”
  我看着手边昏迷的,睡美人似的拉斐尔,他满手血腥,又恬静若天使,不想再继续和白慕谈论这个让人呼吸发颤的话题:“拉斐尔捅了自己一刀。”
  “……他还活着吗?”
  “活着,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为什么?”
  “你跟拉斐尔身边二十年,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
  “他为什么会捅祁岁知,就为什么会捅他自己。”
  “你……”
  “白慕,听好,我不想听到你口里是怎么评价我的,我也不想再讲述我们这些人乱七八糟的爱恨情仇,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我吸了下鼻子,指尖用力抓着手机,感谢病房禁止大声喧哗的标识,让我能够控制情绪以最平静的语气告知,“我打这通电话给你,是希望你想办法把拉斐尔弄回去,是安排飞机也好,是担架抬回去也罢,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我不在意他的生死,他也不可以出现在我面前。”
  又是沉默。
  我不确定白慕是否在计较我能多狠得下心,索性沉下性子跟他较量到底。
  分针走过一圈又一圈,手机传出代表新消息的震动声。
  我猜测祁岁知已经到了医院楼下,被拉斐尔所作所为煎熬着的耐心也即将告罄,在我准备挂掉电话时,白慕终于回应道:“拉斐尔不能回意大利。”
  “老家主去世前告诫过他很多次,早点回来接手家业,有他在一旁指点,这样历练几年,底下那些桀骜不驯的人才会真正顺服。”
  “但拉斐尔为了你,坚持待在国内,直到老家主去世才匆匆忙忙上任,没过多久,又斩断了跟卓承集团的业务联系,导致公司资金链损失惨重……”
  “如果现在回来意大利,我们所安排的计划没有完成,该铲除的人还手握权力,那么拉斐尔的下场剩下一个,无能的家主被手下反噬,只配以死谢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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