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缪束薪(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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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他是怕,在她房内时太过了。
  他偏偏就是不,按了她的手攥住,坚定摇头:“今日不能。”
  她再说,倒显得像她主动求欢了,云弥绝不做这样的事。
  后来自己想想,大概就明白了。对于两人间起始于一枚迷迭、渐进于床笫之欢这事,他也会放不开,也觉有负于她,更怕她始终心怀芥蒂。
  因此在心和心的诺言达成时,他潜意识里就不想又带她卷进情欲滋味。
  云弥想明白这一点时,侧躺着,正朝向淡淡月光。只是默默在心里想,笨蛋郎君。
  其实此刻看他吃瘪神色,也会这样想。不禁低下脸,偷偷笑了一笑。
  “你等着吧。”他没什么力气地威胁她,“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云弥回席时,还在想着这副虚张声势的语气,被云栖一戳额头:“你找谁去了?”
  她压根不需要云弥回答,把脸怼上来:“我早就特意替你张罗了一眼,殿下果真来了!不过我原本就猜他要来的,老程公曾经是他幼时的诸位太傅之一,这脸面不可能不给。怎么样,可要感谢感谢我?”
  云弥低头给自己倒酪浆,装听不懂:“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不过殿下今日表情不大好看。”云栖丝毫不被打击,叹口气道,“恐怕也没跟你聊几句。不知是不是政事不顺?看着有些冷漠,叫人害怕……还是不及我的毋意阿兄温文儒雅呀。”
  尾音便直接荡漾起来了。
  云弥则是差点呛着——冷漠?他那就是单纯的不爽而已。
  是相当不爽了。不然不至于直接让人假传了话哄她去到假山旁的长廊,愣是抱了这么久。
  对长期毗邻清泉的人而言,饮鸩止渴大概是最叫人郁闷的下下策。好在她有分寸,这才没有酿出严重后果。
  云栖离府时恋恋不舍,偏又不能表露出来,跺跺脚上了马车。云弥正在笑她情态可爱,几匹高头大马从魏府的碧油车前过去,为首那人侧过脸瞥她一眼,神态似乎又有点不爽了。
  云弥只以为是拥抱不能让他满意,赶紧回身也躲进车里。
  其实李承弈想的是,瞧那平日咋咋呼呼的魏家二娘子,跟她的郎子分离时都有依依表情。反观云弥,不仅没有寻他的意思,反而就只知道取笑旁人。
  该蠢笨的时候聪明绝顶,该聪明的时候愚不可及。
  说的正是他这位小娘子了。
  他这位。他的小娘子。许诺了选他的小娘子。
  于是,他又把自己哄好了。
  *
  云栖同程家关系特殊,回府后,就去寻了郑夫人和她的阿姨说话。毕竟两位长辈都操心她的姻亲,再叁嘱托要她借机关照一番程家内部,包括但不限于父兄、兄弟、姐妹、妯娌间关系。
  云弥转头问寻春:“女医士今日可来过了?”
  那日她从东宫回来后,就同行霜说了要请那位女医士过府,替辛雾诊治,现下应该已经看过了有叁四回。
  “来过了。行霜刚刚报给我,说辛娘子今天还算配合,也用药了。”寻春笑道,“娘子同小娘子一样,都是坚韧心性。”
  “不仅如此。”云弥抬手拆掉发钗,平静道,“她应当是冷静下来后,觉得如果这是我用自己才换来的,她就不能辜负。”
  寻春笑容打了个趔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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