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9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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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词道:“这我不能告诉你,知道多了对你也没好处。”
  冷碧筠想起她与那位章侍郎的传闻,原来如此,一定是他帮着她瞒天过海。他们好大的胆子!那位章侍郎想必爱极了她,否则怎么肯担这等干系?
  她女扮男装跻身官场,一面享功名利禄的风光,一面受高官权贵的宠爱,真是好命。
  可意的俏郎君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如此好命的女子,冷碧筠满腔欢喜如镜花水月,被人打破搅碎,一股极为复杂的滋味弥漫开来。
  同是女人,一样才貌双全,自己却沦落风尘,供人玩乐,凭什么啊?
  湖水茫茫,她眼中的光亮一点一点被暮色吞没,脸上布满妒忌。晚词看不见,也想不到,她生来得人意儿,从不嫉妒别人,只有别人嫉妒她。即便和宋允初的婚姻痛苦不堪,在别人眼里,也是梦寐以求的。
  别人的妒忌于她而言,就像衣上的熏香,久而久之,不当回事了。但她知道被人发现自己是女子,后患无穷,此时最明智的做法便是杀了冷碧筠。可冷碧筠也只是个无辜的弱女子,她怎么下得了手?
  “冷姑娘,我女扮男装的事,还望你千万保密。”晚词握着她的手,恳切道。
  冷碧筠嫣然笑道:“范公子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上岸,披上衙役拿来的披风,说说笑笑,回了县衙。
  之后两人愈发亲密,看书吃饭都在一处,倒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这日冷碧筠要回保定府,向杨京霄和晚词辞行。晚词拿出一百两银子送她做盘缠,她再三再四推辞不受,径自上轿去了。
  晚词终究不放心,隔日便对杨京霄道:“杨兄,我怕在此间流连久了,招来麻烦,明日还是去别处罢。”
  杨京霄道:“怎么碧筠走了,你也要走?撇下我一个,冷冷清清的,怪没意思的。你莫不是要去寻她?”
  晚词笑道:“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寻她做甚?”
  杨京霄苦留不住,叹了声气,道:“我有位世兄在汾阳做知县,我写一封信,给你捏造个假身份,举荐你去他那里做师爷罢,如此我也放心些。”
  晚词谢过他,次日带着书信行李,和绛月乘车离开浮山县,往汾阳去了。
  却说冷碧筠来到京城,托人捎信,对薛御史说自己握有章衡的重大把柄,请他拨冗一见。薛御史日前吃了章衡的亏,正气忿不过,一听这话,可可地撞在心坎上,即命家人带冷碧筠过来。
  冷碧筠走到厅上,向薛御史行过礼,便道:“大人可知章侍郎的得意门生范宣是个女子?”
  第一百五十七章
  行路难(上)
  薛御史瞪大双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道:“这怎么可能?”“千真万确,她不知为何离京,见在平阳府浮山县衙做师爷。民女日前去浮山县探望杨知县,与范宣有过肌肤之亲,她被民女发现是女儿身,便说她本名范荷,是范宣的妹子,真正的范宣早已去世。”薛御史想了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道:“科场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若她果真是女子,如何蒙混得过?”冷碧筠捏着雪青绉纱汗巾,眼中流露出精明的光,曼声道:“嘉佑三十七年七月,章侍郎在保定府主持赈灾事宜,次年会试他又是考官之一,范宣不偏不倚中在他手上,大人您说是不是忒巧了?”
  薛御史瞪大双眼,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道:“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她不知为何离京,见在平阳府浮山县衙做师爷。民女日前去浮山县探望杨知县,与范宣有过肌肤之亲,她被民女发现是女儿身,便说她本名范荷,是范宣的妹子,真正的范宣早已去世。”
  薛御史想了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道:“科场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若她果真是女子,如何蒙混得过?”
  冷碧筠捏着雪青绉纱汗巾,眼中流露出精明的光,曼声道:“嘉佑三十七年七月,章侍郎在保定府主持赈灾事宜,次年会试他又是考官之一,范宣不偏不倚中在他手上,大人您说是不是忒巧了?”
  薛御史恍然大悟,拍案道:“他们早就商量好了,一个女扮男装,一个徇私舞弊,都是欺君之罪!”说完兴奋不已,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目光灼灼地看着冷碧筠,道:“多谢姑娘前来告知,待老夫捉住范宣,核实清楚,必有重赏。”说罢,吩咐管家好生款待她,自己去孟府与孟相商议此事。
  冷碧筠一心想嫁个如意郎君,脱离风尘,她自知出身不好,难攀高枝,低就又不情愿,原本家境清贫,前途无量的范宣甚合她意,哪知是个女人。
  离开浮山县时冷碧筠便想好了:薛御史是孟相一派的,若能帮他们除掉章衡,我要认薛御史做义父也不是难事。凭我的才貌,再有薛御史这样的义父,还愁找不着如意郎君么?
  午后暑气蒸腾,宋允初在水榭里昼寝,左右两个丫鬟打扇捶腿,都是纱裹的美人。
  吴典顶着烈日,脚步匆匆地走过来,一张脸被晒得黑里泛红,眉毛都汗湿了。他进了水榭,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立在宋允初三步开外,轻轻叫了一声:“王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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