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拾壹 狱门(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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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豫奇直觉这里不能再待,立刻起身道:「我们赶快上去。肯定出事了,地下室只有两楼不够躲。现在还能趁乱突破一楼往上走。」
  他们还不晓得那些人是被什么给吓得往下或往上跑,但也不想一直待在下面,草草带着打包的饮食移动。保鑣们将女性和老闆护在中央,段豫奇仍带着简菲走,万一有什么衝撞的话,他也能护着她,翁惠玫则由阿鸣、小宾看顾。
  抵达一楼以后仍是一片黑暗,可是外面频频有闪电雷光,就在那些光亮中他们看到大厅基本上都是人影乱窜,大门进来的地方基本上快净空了,剩下的都是姿态表情诡异的员工们,这些员工抓了人就攻击,又咬又挠,脸上、颈子跟手脚青筋浮出,而且有的双眼充血,大门玻璃已经被破坏,搞出一个大洞,外头强风暴雨灌进室内,搞得大厅一片狼藉,但外面却不见人间景象,而是一望无边的黑闇。
  有些被啃得衣服破裂、手脚是血的人吓得疯了,慌不择路,抽身后猛的往那洞开的大门跑,结果人就像坠崖一般消失在黑闇中,连惨叫都很快被风声盖过。段豫奇等人惊呆了,而且段豫奇看到的更多,他知道那些出现攻击行为的人们都是被鬼怪附身了,那些人有的还在朝虚空扑跳,其实是在抓藏于角落的灵体吃,要知道在鬼灵的世界里也弱肉强食,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快走。」段豫奇展开双臂把伙伴们护住,转身喊跑,保鑣们把几个逼近的怪人打开,护着他们奔上楼梯,只不过聚过来被附身者越来越多,加上环境太暗,虽然闪电雷光几乎没停过,但还是容易拖慢移动速度。
  其中一个保鑣被五、六人扑倒在地,短短几秒间那人就被钢笔、原子笔插了喉咙和太阳穴,惨遭杀害。这下别说简菲、翁惠玫她们吓得花容失色,其他男人也忍不住发出怪叫,阿鸣顾不得录影,抓着器材催促其他人奔上楼,小宾快哭出来。
  一至三楼除了行政、业务,主要就是新闻部门,他们毫不停留的在逃生梯间奔跑,段豫奇拉着简菲跑得慢,在他们后面有两名保鑣不知何时也消失了,而且一直有逃难的人超越他们,谁都没空管其他人。二、三楼的人听闻风声也开始往楼上空间移动,这会儿大家都不想再接近一楼,一路跑到三、四楼,人潮和混乱才稍微缓和些,眾人逃到四楼才停歇下来喘口气。
  翁惠玫和一些人都在发抖,她连说话声音都在抖:「刚才那群人是怎样啊?变成丧尸吗?」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沉默,就在这时旁边冒出一个温厚的男声:「是被饿鬼附身。他们被饿鬼附身。」讲话的是个打扮普通的中年男人,颈子掛着玉饰,拿着一支手电筒由下往上照自己的脸,离他近的翁惠玫被吓得发出尖叫。
  「哇啊啊、你干嘛啊,吓死人!」
  段豫奇把翁惠玫护到身后,他看这中年男人颇眼熟,翁惠玫才在他身后吐了口气说:「原来是邹延年、邹老师啊。」
  唤作邹延年的男人歉然一笑:「抱歉,吓到你们了。我是灵学会的会长。」他把手电筒往旁递,接手的女人看着是位少妇,皮肤白净,面容温柔和善,她自我介绍道:「我是曾琼灵。通灵人。」她将手电筒再往旁递,是个斯文戴眼镜的青年人,青年人道:「我是欧阳湖,法师。」
  最后一位拿到手电筒的人是个漂亮的女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多岁,怀里抱着一隻黑猫,阿鸣跟小宾看到她都讶叫:「萍姐!」
  那位大姐复杂微笑:「是,大家都叫我萍姐,这是我的猫可可。我们几个都是来上节目的,大家都被喊老师,但谁都没算到有今天呢。看来事情麻烦了。」
  跟着这几位老师的是知名灵异节目的主持人和固定班底、外景主持,他们和其他信鬼神的员工们像鵪鶉似的聚在老师们周围,露出害怕的眼神,主持人严常欢询问道:「老师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楼闹成这样,都出不去了。还是我去把九楼天桥的门破坏,走天桥去另一栋大楼?」
  邹延年说:「是可以去九楼看看,但恐怕行不通。这栋大楼已经呈现封闭的状态,刚才一楼门打破都出不去,要是把九楼也变成一楼那样的话,有可能──」
  「可能死得更快。」欧阳湖直接了当的接话,看向曾琼灵和萍姐说:「两位姐姐有没有什么看法?」
  曾琼灵苦笑:「只能先在楼梯间做结界挡着,而且是每层楼都做。我们等下讨论最适合的方案,然后分别带人去设结界吧。这比阿飘月鬼门开还盛大。」
  萍姐附和说:「符籙的东西,欧阳你比较精通,你再给琼灵的结界做加强,也教其他人一点防身技巧。」
  邹延年听了点头道:「这防身我也懂,我和欧阳湖一起负责。不然人太多了,请其他人学完再去教别人。」
  严常欢旁边一个助理主持哭窘着脸说:「不能请大师们杀出一条路救我们吗?太恐怖了。之前录外景时,大师你们都很厉害的。」
  萍姐抱着黑猫无奈一笑,对那小姐说:「那时顶多一屋的鬼,再多也是有限。这现在是整大楼不停涌入的千军万马,我们才几个人?刚才还有几个信别的宗教边骂着我们边跑掉的。」
  段豫奇等人听他们讨论起来,脸色都是越来越差,段豫奇不想曝露自己的能力,再说他除了能看到些怪东西也不算什么战力。先前担心他讲出来极可能製造更多混乱和恐慌,现在有这些平常盛名在外的高人处理也是好的,起码人们有了主要的精神依託。
  这时另一伙人缓慢接近,幽暗中亮起的灯火不多,照亮的范围有限,阿鸣把能夜间摄影的镜头转向那些人,小宾跟一个保鑣把灯照向来者,是个穿白衬衫,打扮朴实的年轻人,他领着一些大楼里的员工过来说:「你们好。我是附近某教会的人,今天带了几个孩子来参观,幸亏孩子们早先走了,我留下来跟朋友叙旧,然后就遇上这次的事。这些人跟我朋友也是信教的,虽然跟你们信仰不同,可是人多力量大,能不能也让我们帮忙?」
  严常欢的表情像哭又像笑,点了点头,但好像心里在说:「你能帮上什么?看起来那么弱。」
  年轻人自报姓名:「我叫蓝可枫,我们会一起祈祷。」
  「噗。」翁惠玫掩嘴,躲在段豫奇身后。蓝姓青年看过来,段豫奇无辜的睁大眼摆手,幸好对方只是温和微笑,又是在仅少数的灯光照明下,这人生得也是斯文俊秀,竟让人恍惚好像看到真的天使一样。
  总之人手变多了,段豫奇他们也果断加入支援,学着怎样念护身咒或帮忙别人。其实段豫奇认为念经念咒也和西方宗教的祈祷类似,都是将精神能量更加专注、纯粹化,让好的更好,或坏的更坏。
  几位老师把工作分配好了,以四楼开始,每层楼由一位老师带领在各处出入口设置结界,接着再巡视所有门墙玻璃,把能用的东西都搜出来,在大楼玻璃帷幕画符咒,或是将一些可疑的地方拿符封起来,比如常年阴暗的空间,比如监控室什么的,反正没有通电那些地方也没用了。
  曾琼灵说要去楼下勘察,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尽量把二、三楼也设结界,减少威胁。段豫奇主动提出要护送她,曾琼灵深深看了他一眼,也许是看出了什么而微笑同意,徐钧磊也主动要求跟上他们,因此仅存的保鑣先生自然同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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