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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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他接受不了用拳头猛敲铁栅栏,一面嘶吼,几拳下去栅栏全是他的血。弟弟叫人开门,走进牢里:「哥哥,我送你一程。」
  弟弟抽出佩刀站在他的眼前,宝剑的寒光映着兽皮大衣上的宝石,他想起弟弟从前总说他穿得太寒酸,换成弟弟本人一定换上镶宝石的兽皮大氅!
  昔时他说:「待你成亲必为你备上一条兽皮大氅。」那时的弟弟笑容灿然,与他击掌:「一言为定!」
  如今风水轮流转,弟弟的兽皮大氅不必等他送已然穿上,提着宝剑的模样神采奕奕。
  他哽咽的说:「不必脏你的手,我自己了断。」
  封一鸣接过那杯毒酒一饮而尽,结束了他看起来风光实则寂寥的一生。
  ***
  封一鸣的下属追上容华两人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期间鱼雁往返,下属为奠祭封一鸣已换上白衣。他见到容华银霜两人在茶水铺歇息,下了马逕往他们桌子去:「容大人、小公主,我受封大人之託带来怀星月。」他打开包袱,里头一只长型锦盒,再度掀开,正是一对镶着宝石与铃鐺的精巧脚环。
  银霜说:「我不能收!」
  那名下属面如槁木,眼里却明亮:「当时封大人为你戴上金环你何不拒绝?如今封大人已死,你要是觉得亏欠他,便收下怀星月好好活着。」
  银霜着急的问:「封一鸣为何死了?」不久她的双眼肿成一对核桃。
  下属依旧冷漠:「你们为什么逃出九尾狐族,他就是为什么而死。」
  下属走后,留下嚎啕大哭的银霜,容华拧了帕子,正等着银霜。
  ***
  无数个以泪洗面的日子,银霜变得憔悴不已,这天小莲花成功化为人形,她第一次用自己的嗓子跟银霜说话:「银霜,逝者已矣,你再哭也没有用,不如好好跟容华过日子。」
  银霜拭了泪,答:「我过不去心里这关,我害死封一鸣,叫我如何安然度日?」
  小莲花拿了桌上的帕子为银霜擦脸:「你看,这帕子的刺绣多么美丽,你再抬头环顾这间屋子,里头一砖一瓦都是容华为你盖的,你当初选了容华即是辜负封一鸣,你难道不知道吗?」
  银霜说:「我不知道会害死他!」
  小莲花再度叹气:「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同样伤害容华。」
  小莲花看着银霜茫然的模样,叹息,告诉她:「你半夜醒来悄悄看容华在做什么,你就会知道我为何这么说。」
  这天小莲花依旧在窗前摇曳着叶子,微风拂来,带着香气飘满银霜的房里。夜慢慢的深,明月高掛中天,小莲花用心音叫醒银霜:「银霜醒醒!」
  银霜立刻睁眼,小莲花便知道银霜整晚没睡。银霜披了件外衣跟在小莲花身后,她们一道走出院子绕到容华房外,纸糊的窗子仍见烛火澄黄,小莲花戳了两个洞叫来银霜一起看。
  洞里的容华点着油灯正坐在桌子旁,油灯旁摆着一个褐色的碗。容华唸唸有词,接着割破自己的掌心将血滴在碗里。
  小莲花仔细瞧容华的唇形复述出一段祝祷词,银霜越听脸色越是惨白,复述完小莲花说:「你的身体是不是暖呼呼呢?即便不吃不喝也没什么大碍?从前还在皇宫我就想告诉你不要对容华那么坏--他将好运分给你,又替你承担苦难。」
  她继续说:「在你还是封一鸣未婚妻时他便这么对你,他对你好不是为了得到你。所以那时我总是偏心容华,不喜欢封一鸣!」
  她牵着银霜回房:「其实封一鸣对你也不差,他知道你葵水来必疼得下不了床,製了暖玉给你,你不收,他改将暖玉交给槿儿,又给槿儿打赏,交待她将暖玉放在汤婆子下让你敷着,趁你醒来前收走。」
  「他们待你都好。那时封一鸣若不将罪名承担下来,反而怪在你头上,说不定你连走出九尾狐族都没机会。可如今容华活着,封一鸣死了,你又变成看不见容华,成天想着封一鸣!银霜,你这样不好,你要珍惜眼前的人才对!」
  容华的房里熄了灯,小莲花也拉着银霜回房。
  小莲花对银霜说道:「银霜,跟你借怀星月一用,我跳一首舞送你。」
  小莲花的舞姿蹁蹮,影似花间凤转,脚上的怀星月响成一曲古调,小莲花的舞姿很美,银霜却越哭越伤心,像把所有委屈哭出来!此时曲调转而慷慨激昂,小莲花跟着越舞越快,彷若舞回明月坠秦楼,好一段旋舞,银霜看得入神,不知不觉停了泪,舞在最高昂之处结束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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