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双方答辩,律法争议(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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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世家子弟偷鸡摸狗、欺男霸女之事便长盛不衰,永不可绝。”
  他负着双手,字字珠玑,锋芒毕露:“那么,请问,朝廷设置廷尉署的意义何在?”
  “还是说,它只是一个专门针对底层百姓而存在的衙门?”
  他说完落座,身侧的另一官员站起身,道:“古语有云,卖国贼最是罪大恶极,然,某以为窃国者同样可诛,那些身居高位,却只顾着自己谋私、不顾朝廷生计的贪官简直罪无可赦。”
  “然,《魏国律》的《贼律篇》第九条规定,贪污受贿者,不论其贪污数目,只看出身门庭,世家权贵享有特权,若犯此罪,无论数目多少,一律革职查办,性命却是无碍的。”
  “某以为这条律法对世家权贵的惩罚力度太轻了,根本无法使出身世家的官员对法律生出敬畏之心,只会蝇营狗苟,慢慢窃盗走朝廷的油水,中饱私囊。如此,世家更富,战事若起,皇家反倒还要朝世家伸手要钱,此番,皇权威严何在?”
  他说完坐下,御史台那边又有其他官员陆陆续续站起身阐述观点,指出《魏国律》存在的种种弊端。
  小红杏认真地听半响,算是听懂了,合着,今日御史台的人全是奔着怼世家权贵去的,指出的每一条不合理法条都是朱家先辈为偏袒权贵所定下的利己法则。
  世家子弟团倒是沉得住气,等御史台的人一一讲完了,玉微瑕才开口,只不过,他却是鸡贼地搬出礼法先祖来压御史台。
  “常言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叁公九卿、朝士大夫,身份本就有贵有轻,既然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也该有所不同,那么,《魏国律》按照犯人身份来论罪惩处,有何不妥之处?”
  “再者,《魏国律》乃是朱家先祖所定,祖皇帝都没有异议的律法,怎么到了你们御史台的口中,它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如此,尔等到底是将祖皇帝置于何地?”
  他面向姬骅,高高拱手,大义凛然道:“陛下乃是出了名的仁和之君,对祖宗先辈最是崇敬恭顺,怎么可能会违背祖皇帝的诏令,废掉《魏国律》?”
  他甚至加重语气,指责道:“尔等莫不是要将陛下置于不忠不义、不孝不悌的境地乎?”
  他一顶高帽戴上去,姬骅都不好直接表态,赞同御史台的说词了。
  不得不说,玉微瑕还挺会掰扯的。小红杏深以为然地点头感慨。
  朱满堂面露笑意,附和道:“不错,微瑕公子所言在理,陛下绝不是这等忤逆先祖之人。”
  玉微瑕很少有这等出风头的机会,心中踌躇满志,面带笑意,继续娓娓而谈。
  “至于阁下方才对世家与皇家之间关系的离间,我只能说,尔等寒门小子,心思简直太过浅薄!”
  “追本溯源,谁不知晓,祖皇帝到底是凭什么发家开国的?”
  玉微瑕看向判官团,“靠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世家,其中,最为功劳卓绝的便是玉氏。”
  坐在其间的玉茗老先生捋了捋雪白长须,笑笑不语。
  “玉氏对姬家皇帝一向忠心耿耿,大魏国建朝六百余年,几经传位换代,中间不乏藩王争权谋逆、犯上作乱,最后都是玉家先辈运筹帷幄,定国安邦,大魏国才得以繁衍昌盛至今。”
  另一朱家长辈朱岱起身道:“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当年武厉帝暴戾执政,致使民不聊生,驾崩时,本欲传位于嫡长子姬蘅殿下,姬蘅殿下乃是出了名的残暴不仁,若他登基,于魏国百姓岂不是一件大灾难?”
  他看向听众席中的玉凌寒,面上隐约有推崇之色:“多亏玉宰相慧眼识珠,亲自辅佐庶皇子出身的东海王殿下,也就是当今陛下登基,陛下即位二十叁年来,励精图治、勤政爱民,魏国如今才有这般生机勃勃的景象。”
  玉凌寒摸了摸山羊胡须,面上带着一丝笑意,姬骅面露惭愧之色,似乎对弑兄夺位一事感到羞愧。
  朱岱伸出两指,点了点御史台那帮人,奚落道:“尔等井底之蛙,岂懂鸿鹄之志?”
  “世家与皇权之间,本就密不可分,世家的存在,是为了更好地延续魏国的昌盛。《魏国律》对世家子弟的庇荫,本就合乎常理。何须改之?”
  “下品无世族,上品无寒门。近年来,陛下与玉宰相仁心厚德,才准许尔等寒门子弟任职为官,尔等如今反来咬我们世家一口,简直忘恩负义。”
  说完,他愤愤坐下。
  朱满堂忙拍手,兴奋地跟着指责:“没错,你们这些寒门小子简直品德败坏,毫无感恩之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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