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6)那只羔羊还在人间(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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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卫笑了,“医生,你这是诱人犯罪。借我的手去杀人吗?”
  “不不不!”于连举起食指摇了摇,“由始至终,我只是一个排忧解难的心理医生,解决人们的心理问题,而要怎么做,做到何种程度,是你自己的选择。”
  “承认吧,大卫,你是一个极度渴望暴力的人。你已经到达了崩溃点,控制好自己,不然,你很快就会被警察抓到。”于连看了看手表,讲:“今天,我们的时间到了。”
  肖甜梨微眯着眼,也看出了大卫是一个变态连环杀手,想要他停手根本不可能,除非他被警察抓到。
  于连最后说的话,令肖甜梨记忆深刻:“只有当你什么都不想,全心身投入其中,你才能获得平静,安静地躺在静谧的湖水之中。大卫,你需要获得平静。”
  肖甜梨将大卫的文档关闭。
  她站起,伸了伸懒腰。
  第一个夜晚,她是在于连的卧室安睡。
  第二天的中午,她走到三楼的顶层。从三楼的东边全幅落地窗可以看见一百米处的一个奇怪的光景。
  那里种植有三十多棵小小的柏树苗,看树龄,应该是在五六年之间,而有些更新、只有一年或半年,这几株树也最矮。挺拔的柏树围成一个小小的圈,又被无数的大树古树所掩盖。
  这里是于连最舒适的藏身之所,而这里又离他即妒忌又好奇和向往的哥哥明十住处那么近,这就是于连认为的“理想之地”。
  他将他的猎物,埋在了这里。
  肖甜梨从杂物间翻出工具往柏树阵处走去。
  松柏有纪念的意义。这些受害者,他们对于于连的意义是不同的。肖甜梨相信,于连必定吃用了他们的一部分。
  肖甜梨在林间快速行走,只花了极短的时间,就来到了柏树阵。
  她从这一处回望,可以看到天边那栋小小的竹木屋,和三层东面窗口上挂着的一面画有天使的旗。
  天使,松柏,一切都含有安眠的意像。
  肖甜梨在最新种上去的松柏旁开始挖掘,没多久,就挖出了一具铺满了糖果、鲜花、与玩偶的尸体。这具尸体是只有十岁的小男孩。
  那种感觉有种于连埋葬了他自己的孤鸣悲戚感。
  男孩的腰不见了,应该是被于连吃了。
  “这么小的孩子,你为什么选择了他呢?这不太像你的风格。”肖甜梨对于连展开侧写。她看见,男孩的手上挂有一个银牌。她拿起,小小的长方形银牌上刻着:渡边小太郎。
  是这个男孩子的名字。
  肖甜梨取走他的铭牌,然后将泥土还原。
  她又回到了硫磺温泉小木屋。
  先将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换上了另一套桃红色的和服,将发与发簪一一侍弄好,踩着袅袅娜娜的细碎小步子,肖甜梨又回到了那间需要指纹解锁的密室。
  她在于连的电脑里,找到了渡边小太郎的文档。
  小太郎是一位多次自杀未果的可怜孩子。他是孤儿,辗转于七个不同的寄宿家庭,遭到不同程度的虐打,被反复将头按进水里,多次濒临窒息。是一名社工发现了他的异样,解救他后,送来了于连的心理治疗室。
  和肖甜梨想象的不同,于连尽他所能开解他,挽救他,本已有了成果,但最后政府还是让别的寄养家庭接收他。小太郎知道后绝望地将钢笔尖插进了颈部,且恰好就插进了颈动脉。
  变故发生得很突然,当时于连在外室恳求社工不要送走他,小太郎对社工有着本能的亲近和信任,于连劝他去收养,但社工本身没有结婚、没有自己的家庭,也没有达到三十岁,所以条件上不符合。于连解释说,可以让他在这里治疗,和在社工家暂住,一顿时间后,等他情况稳定了,再另外安排。而小太郎受了刺激,拿起笔筒里的钢笔,对着颈部插了进去。
  或许,人生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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