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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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对你!”凤南天换了舒服的个姿势,毫不隐瞒自已以色取人,“你的鼻子若稍塌半分,凭你方才的无礼,朕就把你卸了骨扔到湖里喂鱼!”
  “凤南天,我突然觉得你这个人不是很讨厌……”对凤南天的直言,兰锦失笑,他平素最憎别人拿他的外貌言笑,可这个凤南天怪得很,他说着无理的话时,甚至是说着一些不识聒耻的话时,语气里全然是理直气壮。
  “宁常安在二十二年前生下我。后来……他与沈越山生下了沈逸辰……”兰锦心里的创伤一直从不曾向人道过,彼时被救回来时,他整整封闭了半年的时间,既使再疯狂,他也不曾对任何人说过那一段过往,可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凤南天这种根本聊不到一起的人,他竟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他一杯接着一杯喝着,絮絮叨叨地诉说着,他混乱的出生,皇族里不为人知,其实是人尽皆知的可笑秘闻,父皇无法排解的二十年的相思的痛苦……以及他头隐得最深、最痛的伤痕——
  真正伤他的不是身体,而是宁常安明明看着他追逐着马车,却依然吩咐马夫快马加鞭,把他扔弃。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母亲,明明她回眸时,看到了他追逐的身影。如果不愿相识,哪怕是好好地看他一眼,或是,哪怕是差一个奴才将他送回宫,他与不会遭遇那样一种无法自赎的伤害,可宁常安没有,她的眸光如蜻蜒点水,她就象避一场瘟疫一样的避开了他。
  三年前,宁常安带着明年血玉入宫,向兰御谡求十年百发换红颜解药后,他方知道了宁常安真正的身份。或许,他后来也慢慢明白了宁常安当时的心态。
  或许,她是担心自已的身份一旦暴露,她和沈越山、兰御谡将成为西凌最大的一场笑话。而沈越山也再也难以在朝堂之上站住脚。
  或许,她是怕一旦母子相认,他皇子的身份将会被置于最尴尬的境地,他会因为母亲身侍两个男人被世人取笑,所以,她逃开了两人相认的相会。
  可她没有想过,她把他这样的一个孩子扔在陌生的街头意味着什么!
  欢客摧残的是他的身体,真正摧残他的心志的是他的母亲宁常安。所以,这三年来,在知道自已的生母是谁的情况下,他依然冷眼看着宁常安自囚在沈家的东院,看她被沈老夫人打压,看她过得如此卑微和不堪,他从不肯去理会,哪怕是一眼,他也不愿意去关注她。
  兰锦抹平唇角弧度,无波无痕的语气,“有时候,我真想她死,不仅是我解脱,于我的父皇也是一种救赎!”
  “那个宁常安,倒是个千年祸水!”凤南天眯着眸看着兰锦,突然想,如果是他遇到二十多年前的宁常安会如何,他想,他不会有这么多的顾虑,手起刀落,把沈家杀个一个不剩,他就不信,那女人真去殉情。
  就算她去殉情,他若不让她死,她连死都不能,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这女人乖乖伏于他的身下。
  至于她是不是快乐、或是不是心甘情愿,这不是他所要考虑的问题。
  他只知道,这世间万物,只要他瞧上了,就是他的!
  “既是此,你为什么不杀了她?”凤南天想不到兰锦竟肯跟他说心里话,可惜,他从头到尾也无法体会,或是理解兰锦的痛苦,因为,于他而言,谁负他,他会直接就撕裂了谁,杀一个人对他而言太过简单,甚至不需要考虑太多。
  “凤南天!”带着一丝酒后的颓废,带着对这种断不了的亲缘的厌倦,兰锦突然对凤南天这个人感到好奇,好奇他为什么会活得这般快乐,恣意潇洒,“凤南天,你有想守护的人么?”他好奇,为什么凤南天在出生时,母妃便被自已的父皇赐死,而他,在说出口时,眼中连一丝的黯然也看不到。
  “没有!”凤南天回答得干脆利落!
  兰锦的唇边又挂着木然的笑,眼眸潋了一层薄血般,泼洒出来的是无尽的苍凉,“我有,因为父皇,所以,我一直在成全,哪怕知道父皇会因为她过得更辛苦,但我还是希望父皇活着有一个贪恋。”兰锦轻轻笑开,琉璃眸闪着微微的泪光,“我知道,她要是死了,我父皇肯定是追随她去。凤南天,你不明白这一种感情,你活着象一种生物,而不是一个人!”
  “放肆!”凤南天碧眸一沉,当即变了脸,眸光闪过一丝噬血狠戾,一闪而蹴。
  兰锦低低地笑开,想起凤南天在画舫第四层的露天画舫上,毫无顾忌岸边百姓的观摩,与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调情,这些女子还不是红楼艺伶,是他后宫中的女子。
  在西凌,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也不会让自已的妻妾穿成这样,成为伤风败俗的一道凤景,可凤南天做到了。
  兰锦越想越好笑,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无视凤南天脸上所旦的怒意,半阖了眼,有气无力地指着凤南天,“倒是,你真象一个……畜牲。可以随意地、随时的发情,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女子交合,呵呵呵……”兰锦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在兰御谡的舟舫爆炸前,他自然也注意到凤南天所在的画舫日日上演着春宫。
  “兰锦,你笑够了!难道你不与女子交欢?”凤南天微微蹙眉,实不理解,这有什么好笑。
  “交欢?”兰锦畅声大笑,凤南天果然与众不同,在男女情事上,他果然用了最简单的两字形容他仅仅是用于排泄身理的需要,他眼眸微眯,正色道,“我从没碰过任何一个女子的身体!所以,本王没有交欢过!”
  凤南天直接用如看一只怪物般的眼神看着着他。
  “你开心么?这样活着?”兰锦心里有些不明,兰宵也是如此,毫无禁忌地寻欢作乐,但兰宵的内心是痛苦的,可这眼前的帝王,他的碧眸太深,似乎沉积了很岁月的沉淀,但却没有多余的感情。
  也不象曾经历过千般污垢,经历了岁月的洗涤后骨子里透出一种苍白无色。
  凤南天是一种彻底,天然无雕饰的玩世不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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