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的纸条 la s h uw u.co m(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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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是医院人流一天中最多的时候,电梯门排到大厅的队伍,门一开乌泱泱的人挤进,一个小身板容易混入,身贴身看不到地上的血迹。
  病服袖子捂上手背的针口,止不住的鲜血染在另一只手掌心。
  “笥婷婷!”
  听见有人叫唤自己,电梯门即时关闭,人群中两人没看到对方,各拨散在更陌生的区域。
  消毒水的味道,手术室外绝望的哭喊声,每个人在生死门寻找仅存的一丝希望。不时和迎面而来的各路人相撞,举目四顾,断桥人在人头攒动、纷扰一片里奔跑。
  误时的人,只能困在夜间幽幽飘荡。
  古思祎坐在住院部大树下的石凳,浑身散架似的弯低,双眼倦怠地似合非合。她跑了一天,周边的商场旅店、两人的家、笥婷婷喜欢去的游乐城,连她们常去的小吃街边,都没找到一点踪迹。
  寻找的路途中,她想了很多,心里攒很多可能事件,不想任何一件发生的动力支撑着她。
  滚来的皮球碰到鞋边,打断她的神思,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小跑,抱歉道:“姐姐,对不起。”
  现在已是深夜,病人都尽早归房,古思祎捡起皮球,提醒道:“这时间你应该在病房里。”小女孩惜爱地拍掉球上的灰,嘟囔着嘴道:“我看见公园里的姐姐好像有点不开心,想和她一起踢球嘛。”
  巡房的护士找到偷跑玩耍的她,拉手边温训边走回儿童住院部,小女孩回头看向紧张奔去的古思祎,不明白地歪头。
  儿童住院部后面建有一个小公园,给病气的增添一处生机,矮小的滑滑梯旁边冒出高一半的女人。
  现在没人会来,沙池里蹲着的笥婷婷,发现松塌无数次的碉堡被黑影包蒙,她抬头,笑道:“古思祎,你来啦。”
  她不明白古思祎为什么左眼落下颗泪,因为自己忘了藏起割划几口的手臂。
  沙堆里有血色混合,笥婷婷的手背的血痕已经干了,古思祎见她掌中握块石头,尖角露出,红色刺进古思祎的眼里。
  握石头的手躲开夺取,笥婷婷警惕蹲下的古思祎,硬扯的笑容裂开:“你也不相信我?”
  “我信你,你把石头给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情绪容易感染,后一秒,笥婷婷憋不住的委屈挂满眼泪,尖锐抵在脖子,隐约可见的静脉脆弱不堪。
  古思祎不敢动,手凡是伸前,笥婷婷特抗拒地威胁。苍白的嘴唇哽咽发颤,带哭腔挣扎着:“我那么努力,为什么…为什么没人关心我。”
  “根本没有人在意我…都不相信我,都在逼我!”
  “我做的是对的,为什么指责我。”
  笥婷婷崩溃的诉说积压多年的痛苦,撕开伤口的同时,想死的决心坚定,
  “你们说的对,我就是个不听人话的废物。”不听父母放弃耀人的学业,不听竹轻找份正经工作,不听古思祎作成半死不活样,她的执着到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石尖锋利的擦破表皮,硬刺进白肉的痛感加倍,笥婷婷却觉得躯体的痛得到解放。
  古思祎竭力抑制住眼眶中掩盖视线的泪水,手指乱抖地从衬衫口袋掏出样东西,伸臂递向哭得不成样子的笥婷婷。
  是一个折小块的纸条,
  “这是当初逼你签的合同,我怕丢每天带在身上,我现在给你。”唯一能绑人的,古思祎愿意拿它换取笥婷婷暂时的注意转移。
  笥婷婷听愣,没感觉面前人尝试靠近自己,“我从来没把我们的关系当成一张纸论谈,你对来说很重要”
  “能不能别再消失,我找了你好久。”
  古思祎掌心的纸块被拿走,笥婷婷打开,和当初的一模一样,还有自己不情愿的签名。
  频频落下的泪珠湿透纸张,石头离开掌控,砸陷沙堡。释放的哭声传过寂静的后医院,没月光的一处,对方清楚的心跳却这夜较安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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