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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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纨绔子弟?玉娘笑了:“日后再见了她,切莫无理,她一句话恐你的小命就没了。”
  秋竹奇道:“娘识得她?”
  玉娘悄声道:“虽不识,也猜的一二,你可还记得,上次在陈府我婶子提起的那个武三娘?”
  秋竹愕然:“娘,娘说刚刚那是女子是……”玉娘点点头却嘱咐她道:“只皇家事,莫多言,以免招来祸事。”忽那边一骑奔来,到了近前,却是柴世延。,
  话说柴世延,今儿到了园子里与陈继保一起候着工部陈大人,忽听人道:“县外管道上惊了马,不定要死伤几条性命。”把个柴世延唬的脸都白了,暗道这般时候惊马,莫不是玉娘。
  想到此,哪里还坐得住,与陈继保跟前告了罪,从园子出来快马加鞭奔来,远远瞧见自家马车停在河边坡地上,柴世延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栽下马来,后头的平安也慌了,秋竹也在车上呢,若有万一,自己……想到此。眼泪都掉下来了。
  到了近前,瞧见人好好的站在哪里,一颗心才算放下,柴世延翻身下马,到玉娘跟前,把她从上到下端详几遭,才道:“可觉身上哪里不?”
  玉娘倒愣了楞,本以为他一见自己先想到的该是自己肚子里柴家的子嗣,却未想到他如此问,只觉心里有些热,半晌儿才道:“你莫担心,只是虚惊一场。”
  柴世延这才放下心,福安赶了车来,柴世延瞧见他,不禁怒从心头起,扬起手里马鞭,狠狠抽了两鞭子下去:“使你这奴才跟着主子,如何不经心。”待要再抽,玉娘拦道:“怨不得福安,他如何知道惊马。”
  柴世延道:“今儿娘替你讲情,且饶过你这狗才,待家去再问你的罪,还不服侍娘上车,风口了站这大半天,回头病了如何是好。”
  福安忙跪下磕了头,搀着玉娘上车,经次一事,玉娘也无心再去观音堂,原路家去,柴世延在后头跟着。眼瞧着玉娘进了门,使人去唤了郎中来瞧了,听说无事才转而去了县外。
  玉娘此番虽侥幸无事,也难免受了惊吓,到了家便觉浑身无力,歪在炕上歇养了半日,方回缓过来,不免想起那武三娘,真不知何种父母生出这般奇女子来,却又想起,今日柴世延快马赶来,满头大汗,心神不在的样儿,哪似作假,便玉娘铁石般心肠,不免有些松动,只这厮如今便把自己搁在心上,也不知什么时候便又故态萌发,倒让人不好信他。说起来,这也是柴世延的活报应,便他如今想改过自新,因前头斑斑劣迹,也难使人信服。
  却回头再说柴世延,这一日陪着陈大人巡视园子,陈大人瞧了一遭暗暗点头,心说陈继保举荐的这柴世延,虽无功名在身,倒真是个能干之人,不过区区几月移山造水,曲廊风亭,阁榭亭台俨然,已初具规模,虽比不得正经行宫,却颇得皇上心悦的江南之风,况这人颇解人意。
  上回自己来时,州府官员莫不来送礼,都被他拒之门外,只这柴世延拜帖儿都未见,却等他上了船,瞧见船内一只朱红描金漆的大箱子。
  随从言道:“是柴府送来,说是那盖园子工匠所绘图纸本样,让大人一并带回京去,若哪里不妥也好及时更改。”
  这陈大人哪有不明白的理儿,至京城回了府里让人开了箱子,上头一层却真是园子的图纸本样儿,下头却是些赤金打的个寿星老,使人拿出称了称,足重九斤九两,另尚有数件金器,古董字画,满满装了一箱子,若折合银子,估摸有两千两之数,暗道这厮好心计手段,这般礼送出来,哪个不受用,若当官的都似柴世延般,还愁什么。
  思及此,便有心抬举他,待晚间陈继保在府中设宴,柴世延在旁作陪,酒过三巡,陈大人问道:“柴员外正当壮年,如何不思博个功名为朝廷效力,如此安于一方乡土,上不能光宗耀祖,下不能封妻荫子,有甚出息。”
  柴世延听了,明白是自己那箱礼送到了这位陈大人心坎上,这莫不是要抬举自己,忙道:“原说要从武举出仕,报效朝廷,却因双亲久病在床,为人子当奉孝道,便耽搁住了。”
  那陈大人道:“圣上常言百事孝为先,柴员外此举正是我等楷模,只也不用急,若有此心,自有报效朝廷之日。”
  得了这句,柴世延便知十有j□j成了,怎不欢喜,至席散家来,进了门,忽想起白日惊马之事,遂沉下脸来,让平安把今儿的车把式唤来审问。
  平安去不多会儿转回来道:“爷,那车把式刚吞了砒霜,这会儿七窍流血没了性命,他那婆娘正在一旁哭得要死要活……”
  ☆、56、
  柴世延讶道:“这老货何时有了婆娘?”平安道:“前几月使了几个钱,媒婆说了一个妇人倒成了,这婆娘生的真真能丑死她娘,却是个悍妇,自打娶了这婆娘,这老货三天两朝便挨一顿打,常让她婆娘拿着扫帚追的满院里跑,小厮们暗里与他道,如此恶婆娘休了她便是,这般下去早晚给她打死,图什么,那老货却说指望生个小子,忍到如今,不想却吞了砒霜。”
  柴世延略沉吟道:“你使人去县里的药铺子里扫听,何人买的砒霜,几时买的,速来报我知道。”
  想这高青县统共就两家药铺子,平安使了两个小子,便这般时候早上了门,也给咂开了,不大会儿功夫,回来道:“不曾见车把式去,倒是半月前,他那婆娘去了言道她爹腰上生了恶疮,流脓打水总不见好,寻人得了个方子,要砒霜做药引,买了一包家去,却不防这妇人买在手里治恶疮的砒霜,怎给她汉子吞了。”
  柴世延道:“爷本有些疑心,却不切实,如今瞧来,其中必有龌龊,想那马是车把式挑来,平日最是温驯性儿的,如何便半道惊了,若不是有恩公相助,玉娘母子一尸两命,如今想想都让人后怕,真若有人暗地里要害玉娘,爷只怕这一次不成,还有二回,这老货想死了便一了百了,哪有这般便宜之事,把他那婆娘与爷带来,使人去他家里搜,若无人指使,这老货如何有这般胆子。”
  平安道:“如今他死在府里,她那婆娘还口口声声说她汉子白日惊了马,恐爷怪罪怕上来喝砒霜死了,哪里一个劲儿叫屈呢,说要去衙门里寻青天老爷给个公断。”
  柴世延不禁冷笑一声:“这可真是恶人先告状,你只管采了她来,若她再叫屈给爷堵了嘴,这般刁奴,爷自有法儿摆弄。”
  不大会儿功夫,两个婆子押了个妇人进来,堵着嘴跪在地上,柴世延一瞧,只见生的五大三粗黑黢黢个妇人,老母狗的眼,满脸麻子花,长在一身肥肉上,真个又丑又蠢,怪道嫁与那车把式为妻,想那车把式也有五十几了,这妇人虽丑,瞧着也不过三十上下,想是寻不得婆家,才嫁给这么个汉子。
  柴世延令人把她嘴里的布拽出来,这妇人嗷一嗓子,就哭出来,捶胸顿足撒起泼来,嘴里胡言乱语的道:“天老爷啊!您怎不睁睁眼,如今汉子屈死,丢下奴家一个妇人,还不任人欺负,便想为汉子伸冤,也无个去处,可不要死了也不安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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