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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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片嘈杂声中,朝中也不乏有人支持崔绎的做法,但都官位平平,吵不过那些位高权重的当朝大员们。
  持盈一边让杜衷全去外面宣旨召钟远山伤殿,一边提了口气,大喊一声:“都安静!”
  她才刚喊完,小崔皞也跟着喊起来:“安静!”
  一岁多的小孩哪里知道安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跟着持盈喊而已,发音不准,嗓音也不太大,还有点破音掺杂在里头,但发话的毕竟是太子,是个姓崔的,大臣们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好稀稀拉拉地闭嘴了。
  “众卿家嘴上功夫倒是了得,怎不见三言两语就把西北边的叛军后击败了?皇上才走不到半月,你们就在朝堂上大声喧哗,目无尊上,成何体统!”持盈平时甚少端着架子教训人,可到底也是做过皇后的人,怒斥了几句,竟无人敢顶嘴。
  她心中稍微安定了些,又继续说:“皇上虽然不在朝堂上,太子还在!崔家的列祖列宗还在!岂容你们如此放肆!一个个都是饱读诗书,或武冠群雄的英才豪杰,不把功夫用在治国平天下上,却在这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欺负一个妇人,一个孩子,你们还算男人吗?你们倒会嘲笑阉人,可阉人却比你们懂礼,难道你们连阉人都不如吗!”
  杜衷全已引着钟远山走入打点,震得住场的人来了,持盈越发不怕了:“你们空有一身的本事,却要皇上御驾亲征,竟不觉的面上羞愧,也不检讨自身,反而一味地攻讦他人,结党营私!若是北狄人此时来犯,你们谁能上阵抵挡?太祖太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保不齐,就要断送在你们的手里了!”
  钟远山十分自然地上前撩衣摆跪下:“若外敌来犯,臣钟远山愿第一个带兵上阵,誓退胡虏,不死不休!”
  钟远山的声音厚重响亮,回荡在明堂上空,余音不绝,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纷纷跪了下去:“臣等惭愧。”
  持盈终于松了口气,坐回椅子里:“还有何事上奏,说罢。”
  朝堂的秩序终于恢复正常,有太子在,有钟远山在,最重要的是——有兵符在,那群躁动不安的大臣终于不得不臣服了。
  这才半个月,就闹成这样,往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持盈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快点回来吧,她在心里呼唤着崔绎的名字,千万不要丢下我们孤儿寡母!
  164、未卜先知
  当持盈为前朝的事焦头烂额的时候,身处行军途中的崔绎同样不轻松。
  清缴崔颉的残余势力一事很早就被提上议程,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当然主要是粮草问题,一直被拖延到了十月份,不过在战前准备方面,百里赞可谓是做得十分出色,调兵调粮不是他职权范围内的事,于是他将重点放在了凉州方面的情报上。
  根据这半年来放出去的探子不断传回来的消息,到大军开拔前,崔绎已经对凉州一带的形势有了相对全面的了解,原来崔颉到了凉州后,并没有直接接管凉州军,而是绕过了凉州府继续向北行,进入了呼蒙托儿人的疆域内,先是迎娶了呼蒙托儿当时的一位待嫁公主,接着利用呼蒙托儿这块跳板,先后和巴边、察察等国搭上了线,在西北站住了脚跟。
  早在六月份的时候,两周就有军报传到京城,说呼蒙托儿的一支骑兵队伍在关外频繁活动,有时劫掳凉州的牧民,或掠夺其财物,用尽骚扰的手段,只避开不与凉州军冲突。那时朝中便有人推测这是崔颉在试水,应该给予严厉的回击。
  但近十年来大楚一直内忧外患,战乱连连,虽然有持盈推行的寓兵于农政策,不至于田地荒芜无收成,但国库日渐空虚却是不争的事实。加之大楚粮仓的宣州也遭到战火洗劫,尽管伤害被降到了最低,可粮食的收成还是减了两成。
  所以崔绎一直把出征的时间一拖再拖,拖到今年收了秋天第一茬麦子以后,才正式挥军北上。
  京城这边的动静同样也传到了西域各国,郭茂奉崔颉之命,在呼蒙托儿等国国王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将当年韩追扣押他们的事栽到了崔绎的头上,就连呼儿哈纳约他们道马泉关遗址商谈的事,也被说成是崔绎的阴谋。呼儿哈纳已死,死无对证,郭茂向来擅长虚实掺半请君入瓮,凭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当真说得各国都信了他的话,答应与崔颉联手,进军中原。
  双方都做好了准备,只等开战后,就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丰州与凉州交界处,虞城。
  百里赞向随行的将军们解说凉州和西域现状,说得口干舌燥,崔绎却坐在将军榻上,手里玩着一个锦囊,自顾自地发着呆。
  “……因此我认为,这是眼下最行之有效的办法。”百里赞说完,帐中的将军们纷纷点头,或附和几句,或提出疑问,一番交流沟通后大家基本达成共识,就等主帅拍板了。
  崔绎目光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百里赞握拳一咳:“咳咳!”崔绎慢吞吞回过神来,看了他们一眼,百里赞黑着脸道:“皇上,臣说完了。”
  崔绎点点头:“哦。”
  将军们不约而同的一头黑线。
  崔绎终于搭对筋了,反问:“你刚才都说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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