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十)(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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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重霜捻了捻刚换上身的轻便小袖,垂眸看向长庚。
  他仍单托举着嚼碎的秽物,单膝跪在身侧,低着脑袋一动不动,看得她莫名心生烦躁,不高兴地骂了句:“滚去洗干净。”
  主子发话,长庚稳稳地俯身磕了个头,起身前去清洗双手。
  待他步履匆匆地赶回,却听葶花手下的女官讲,陛下已经移驾书房处理政务。于是长庚又赶忙去追赶圣人的车辇,顶着惨白面皮上的一层细汗匆匆行至殿外,只见殿门紧闭,门外两名侍从毕恭毕敬地向他行礼,道,圣人正批阅奏议,殿内只留研墨、奉水、打扇的九名女婢,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长庚听闻,不作声,老老实实地守在外头,直至日头偏斜,宫内敲响更钟,殿门传来一声拖拉着的闷响,众人俯身行礼恭迎,或跪或拜。
  陆重霜款款走出,把玩着绕在胳膊上的水晶珠串。她见长庚恭顺地凑上前行礼,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冲他歪头轻笑,亲昵地摸了摸他的脸,问:“长庚,今夜雪衣女飞到哪家了?”
  长庚取过身侧小侍递上的灯笼,后她半步跟着,灯笼杆斜着伸出去为主子引路,嘴上答:“西殿的赵公子处。”
  陆重霜对他有些模糊印象,隐约记得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少年,刚满十七,面皮白净,头发生得很长,容貌清秀,眼睛尤其好看。
  有一夜幸他,恰巧撞到院内新来的诸公子聚一起赌棋,他独自躲在外围,脸绷得紧紧的,听闻圣人驾到,眼神水波被惊扰般微微泛起涟漪。
  陆重霜瞧着觉得有趣,便上了他的床,手拉开交迭的衣襟,舌尖绕着乳尖亲。少年的喘息声又轻又软,一缕一缕地往外冒,像柳絮。摸到亵裤,隔着衣料慢慢逗,那物什特别长,可惜稍细了些,但也无妨。她一面亲着他的眼睛,一面扶着阳具吃进花穴,听他嗓子里发出似哭非哭的可怜呜咽。
  进到殿内,赵公子正站在屋外候她。
  陆重霜冲他笑,不唤他名字,大约是早已忘了,开口便是轻言细语地问他今日做了什么、吃了什么,愿不愿意同她玩双陆棋。
  她嘴上说着话,手伸过去牵住他的胳膊,身子忽得挨近。少年嗅到圣人衣襟上徐徐而来的香气,红晕自双颊蔓延到脖颈。
  圣人今夜宿在赵公子殿内的消息不多久就传遍了后宫。
  昨夜还得宠的萧家的小公子不乐意,故意装病,派人去寻陛下。遣来的仆役跪在台阶上直磕头,长庚冷眼瞧了会儿,轻轻笑了下,放人进去面见圣上。
  来人进屋,先行跪地叩拜的礼仪,陆重霜在与赵姓公子玩棋,转头见侍从,带了几分笑地同他说:“病了?病了就去寻太医,快死了再来烦我……还是你不认识路,非要我派人领着你去太医署?”
  语落,她朝长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人赶出去,少在自己面前碍眼。
  夏家有个帝君镇着,其余送入宫的都是彩头,扔进宫给她随便玩玩,像卖个玉雕的仿盆栽,顺带送几斛珍珠作白土。只不过萧姓子弟,她宫中唯这一名。吴王还滞留京城,本家不敢赤裸裸送人,陆重霜一时半会也不想动萧家,后院留着这名萧氏,算给萧家族人吃个定心丸,免得背地里伙同吴王。
  长庚得了眼色,抬了抬手,示意将此人拖下去。自己则大步行至殿外,亲自监督行刑。
  两名专门负责鞭笞犯规小侍的男侍听到传呼,手执长棍大步跑来,朝长庚遥遥行礼。紧跟着,他俩大力推搡着派来诉苦的仆役走到中央,挥起大腿粗的棍棒朝他身上砸去,头一下打在膝盖,后一下便对准了背脊,口中还喃喃着次数,一下、两下、叁下······
  杂役撑到第八棍,扯着嗓子“哎呦”一声歪倒在地,然而他还没趴到地砖,就被行刑的一人拎住领子,提起来,跪在地上,继续打。
  服侍过鸾和帝的宫人多少知道,禁庭内,奴婢挨打以至杖毙并非稀奇事。想先帝作主人时,最爱惜自己的容貌,曾因梳妆的小侍扯断了两根头发,下旨将其拉下去痛打四十大板。
  长庚自小跟在陆重霜身边作内侍,自然对宫内酷刑了如指掌。
  “喊这么大声,万一惊扰了圣人与赵公子对弈的雅兴,可不是打几棍子能结束的……”他半阖着妩媚的狭长眼眸,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语调轻柔。“好好受着,回宫了记得叫你家公子安分点。”
  几十棍打完,门口的青砖也渗了血。
  那受罚的奴仆瘫倒在地,死狗般不动弹,任人踢踹,唯独鼻孔还喘着气。
  行刑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是俯身行礼,冲长庚道:“总管大人,这小子好像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
  长庚走上前,脚底板踩着暗红的青砖蹭了蹭。
  血已经干涸,估摸着得叫杂役来刷洗。
  “抬回萧才人殿内。”他淡然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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