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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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言,恰是直击郁涵予之心,举杯一敬,“传闻沈老板已经伤重去世,可是实情?”
  他问的隐晦,但沈菱歌知道他想问的是余时安,点点头,满上一杯,也是一口饮下。
  郁涵予轻叹一声,仰头饮下,又道:“余公子当真忍心将沈家家业全然赠予首辅大人?”
  “那郁老板今日为何不敢直言拒签军令状?”沈菱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停下手上的动作,直直逼视着他。
  面对这目光,郁涵予微愣了片刻,又笑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好个‘半点不由人’,来。”沈菱歌端起酒杯,朝他扬了扬,然后仰头饮尽杯中酒,脸颊染上两抹红霞。余光见郁涵予手臂似有血迹,这便放下酒杯,指了指,“郁老板这是受伤了?”
  “哦……”郁涵予极为不自然地遮住伤口,“浅儿她……”
  听他一说,沈菱歌才想起自己回到酒席时,安浅拿着玉鞭盯着他落笔。
  想来这伤口便是那时所致。
  那些年,安浅在郁府被郁家大哥鞭笞,而后郁涵予也不愿认她与孩子,逼迫她饮下滑胎之药。
  因而,瞧着郁涵予的伤口,她也没有半分同情之意。
  “她为何会成了首辅大人的宠妾,你可知晓?”
  郁涵予也只是摇摇头,“她好些了便悄然离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恨我,想借首辅之力对付我……”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是我欠她。”
  沈菱歌扯扯嘴角,没有多言,对于郁家兄弟与安浅的事,各有立场。
  她亦掌家,也知郁涵予的无奈之处,但说句绝情也毫不为过。如今与心爱之人横眉冷对,又怨得了谁。
  若是承担不起,便不要去招惹。
  想起这话,顿觉耳熟……
  差点忘了,这是在郁家亭中,余时安对此事的一句评价。
  “时候不早了,在下先告辞。”郁涵予说着,朝对面的沈菱歌微鞠躬,起身向门口走去。
  沈菱歌也没有相送,如今情势,大家能顾住自身已是不易,倒也不必过于热络。
  荷塘中荷叶将将立起,沈菱歌借着月色,手执酒杯,立于栏。
  举杯,“时安,敬你!”
  美酒滑落于池塘中,传出叮咚作响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动听。
  “余公子这是在敬谁?”
  “谁?”
  头顶响起那沙哑的声音,光听着,便已知晓是谁,只是沈菱歌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他。
  她眼波流转,撑着栏杆,身子探了出去,抬首望去。
  却见那先前还穿着青色长袍的呼延玉已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袍子,站在亭子的顶上,衣衫猎猎作响,他脸颊两边垂落而下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扬,更显得身姿精壮修长,清冷孤绝。
  他低下头望着她,配合着那面具,更像是在嘲笑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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