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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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窗之外,枝头青陌,唉,那人呢?俏丽的眼眸漾上一层怨愤无奈。相公啊相公,你可知我的心事?
  还是你心里,永远只有国家大事?
  纵然倔强,纵然坚强,双目盈盈,酸楚之意竟然涌上。玲珑捏住手中尚未做完的小小绣包,就像小小的愿望啊,那么难、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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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事重重的何止玲珑一人。
  水沐裳从鸽子腿上拆下信柬,趁左右无人,快速回到房间,关紧门。淡青的纸上正是首领如风的笔迹。
  愈看,眉愈皱,终于心烦意乱地点上烛火把纸条烧掉。
  心事是郁闷的。
  首领正式命令她留下了。虽然早知道了,但
  还是有些不快乐
  剿风——在别人眼中,是江湖的正义组织,是官府眼中的乱党叛逆,是商人心中最合适的杀手群,是百姓眼中的救世佛。但于她,那是恩人,那是家。她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可为何为了组织嫁人却让她不快乐?
  一遍遍说服自己——宇文靖仁是当朝重臣,嫁给他能得到许多情报,会有许多有利组织的地方,自己亦有个安身之所,没什么不好啊。何况,他本来就是自己的表哥、命定的未婚夫婿,可为什么,镜中的她长长的眉却皱着呢?
  伸出手,扣住镜;拿出纸笔,欲写,又搁。
  一切可以顺遂吗?就算她肯,宇文靖仁眼中那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不能略过。她不是多疑,只是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
  也许,她应该先去探探他的意思呢。
  整顿云裳,玉般洁静的脸上双眸如水,樱唇如朱。她知道她美丽。轻轻自抚面颊,这份美能劝诱那个狡黠的男子吗?
  她没忘初见时,他握住玲珑的手掌,那么紧那么紧的两只手,十指交缠,似欲纠缠一生一世,可否有分开的可能?
  淡淡地,唇拉开一个弧,她笑了,有点凄凉。竟要做个坏女人,为了当个尽义的侠女吗?以天下苍生的名义去破坏另一个女人的幸福吗?
  她幽幽地叹息,站起身。
  此身如浮萍,来去只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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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起手中的书简,清眸间有情绪一闪,他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心知门外已有客人到了。
  人未至,先闻茉莉香片的幽香,一如她的人,清沁、素洁。回过头,只见她端着茶盘,素衣如雪,笑得温柔。
  “表哥,听说你回来了,沐裳特意沏了盏新茶,给你送来。”话语间,莲步轻款,已上前。待至得书案处,似被衣带绊到,娇影一晃,杯盏欲乱。
  宇文靖仁一个闪身避开,水沐裳将将站稳,看了一眼宇文靖仁,有几分尴尬。放下杯子,自己擦擦脸上被溅到的茶“啊,我没事,是我太笨了。”
  宇文靖仁有礼地微笑“当然不会有事。以表妹身手之高,小小茶盏怎会失手,千万不要过谦。”
  水沐裳神色自持,依然勉强笑道:“表哥说笑呢。”
  “也许吧。”他并不执意揭穿她,接过茶,轻抿一口,神色自若,似乎她是谁并非一件重要的事情。
  水沐裳微垂螓首,心中暗忖,他到底知道多少?
  回想起来,从初次见面,他就话中有话,难道他知道自己曾人宫行刺的事?可是,他并没有点破呀。水沐裳乌眸微眯,打量这个男子,浅淡的笑语中有种不容忽视的冷然味道。且,他在保持距离。虽未明言,却已用全身散发出了一种不容靠近的疏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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