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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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筝转头看了看她,勉强笑到:“你说的对。”便伸出手来,浣纱赶紧上前扶了她,主仆二人慢慢挪到解签之处。
  那解签人看到如筝脸色不好,便知她是没有抽到好签,伸手接过了签文,略沉吟了一阵才说道:“这位夫人求到的是第十签,签文有曰:‘石藏无价玉和珍,只管他乡外客寻。宛如持灯更觅火,不如收拾枉劳心。’”他抬眼看了看如筝:“如签文上所说,这签主一个‘变’字,却也算不上凶,不知夫人要求的是什么?”
  如筝听他这么说,才略定了定心神,言到:“欲求征人平安。”谁知那解签人一听此话,却拧眉摇了摇头:“若是求此,却是……”
  如筝心又提起来:“请先生直言。”
  那解签人一咬牙,叹道:“不瞒这位夫人,这第十签还有一个名字,就叫‘庞涓观阵’想来在下不说,夫人也知是什么意思了……罢了,此签在下就不收钱了。”
  听了他这句,如筝心下大骇,眼前一黑又强令自己清醒过来,忍住泪问到:“敢问先生,便没有转机么?”
  那解签人见她实在是太可怜,也忍不住搜索枯肠了一番,才到:“却也不是毫无转机,刚刚再下也说了,此签主变,还有一句解语,便是‘须无限意,眼前是真’便是说听来的凶险未必是凶险,若能本着一句眼见为实,却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筝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又欲细问,那解签人却只是说天机不可泄露,如筝无法,只得带着浣纱离开。
  走出大殿,刺眼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激起的却是满身烦躁,如筝盯着手里的签文,一时恨不得撕了它,却又怕亵渎了神灵,到底还是交给浣纱妥善收了,略缓了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心中凄楚,一时烦闷便带着浣纱漫无目的地在护国寺里转着,心中翻江倒海地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竟到了后院那片松林。
  想着自己几番和苏有容在这松林中的偶遇或是相约,如筝又泪眼朦胧的叹了口气,却没注意到自己身后遥遥跟着一个人。
  看到如筝叹息落泪,不远处树后的苏百川心里却是一抽,忍不住在心里将自家庶弟好一通斥骂,想着若是自己得配此姝,定然会让她一世无忧,绝不会这样令她伤心落泪。
  刚刚如筝去求签之时,他就在大殿门外听着,解签人的话也是声声入耳,此时怨的狠了,脑子里忍不住又飘过一丝念头,若是他真的回不来,若是此番……
  心思刚转到这里,一阵早春寒风吹过,吹得苏百川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心内捡回了一丝清明,似这般在人兽之间挣扎,令他害怕又觉得疲累,忍不住长叹一声,最后不舍地看了如筝一眼,转身慢慢走远了。
  不多时,如筝擦干了眼泪,带着浣纱回到了大殿,闻着佛前幽幽地檀香味,心中将知道的神佛都求了个遍,却还是压抑郁恨,直到老太君和众家夫人出来,才勉强打起精神随众人登上了返家的马车。
  7第227章 破关(三)
  回到国公府,如筝伺候着老太君到春晖园安顿下,便告辞回了寒馥轩,在菩萨法相前跪到上灯时分,略用了些素粥,便进了小书房叫浣纱铺纸,浣纱只说她是又要抄经,给她铺了纸就要去研墨,却被如筝阻了:“去夫君书房,找个画画儿的色碟,擦干净了拿过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浣纱虽然不知道她意欲何为,却还是听话的去了,再回来时,却看到如筝手里拿了一根绣花针,正在旁边烛火上烧着,浣纱上前放下色碟,如筝看了看的确很干净,才满意地点点头,将绣花针在左手无名指上狠狠一刺,登时鲜红的血珠便冒了出来,吓得浣纱“诶”了一声,心疼落泪:“小姐!您这是……”
  如筝却笑着摇摇头,让她别吵,将血慢慢滴到色碟里,自拿了支新的狼毫小楷笔,在旁边清水里泡开了,又甩掉水沾了血,一笔一划地在纸上抄起经文来。
  浣纱摇摇头,擦干脸上的泪:“小姐……让奴婢来……好不好?”她哭得凄惶,如筝却笑了:“傻丫头,他是我的夫君,自然要我来……别扰我,等会儿抄错了还要重来。”
  听了她这一句,浣纱当时便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是高高的给她秉了灯烛,默默流着泪看如筝拿自己的血在白纸上留下鲜红的字迹,不多时血色淡了,她又将伤口挤挤,挤不出了就再扎一次,待抄完了一大篇经文,连累带疼已是满头大汗。
  如筝低头看看手里的经文,觉得还算满意,又默默祝祷了一番,才起身将经文卷好供奉在了观音像前。
  浣纱这才松了一口气,撂下灯烛哭出来声儿:“小姐……”她拉着如筝千疮百孔的手,心疼的不知该怎么办,哽咽着吹了吹她的手:“小姐,您是千娇万宠的小姐,可自打落水以来,这都是受的什么罪……眼见到了国公府,得姑爷疼惜庇护,日子才算好过了,可如今又……”
  如筝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反倒笑了:“行了,多大点儿事儿呀?比起前方将士在阵前用命,我这点儿小伤岂非令人笑话,快别哭了,去找药粉来给我敷一敷,明日还要写呢!”
  “什么,明日还要写?!”浣纱刚刚止住的泪又流了出来,却是一边哭一边到里间手脚麻利地给如筝拿了伤药出来,轻轻敷在伤处:“小姐……”
  “行了,你不必劝我,我自己有数,我也不多写,一日就一篇,直到夫君安然返家,此事你也不必跟她们说,每日这个时候,自到小书房来陪我抄经就是。”
  浣纱知道她一向执着,此事又是涉及苏有容的安危,也知自己是劝不住她,便哽咽着应了,又强拉着如筝到卧房躺下,自风风火火地叫着秋雁一起到厨房给她煮了一大锅红枣花生当归汤,却是不敢放一丝阿胶等物,生怕犯了她的忌讳。
  秋雁见她面带泪痕,心里惶惶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浣纱却抿着嘴摇摇头:“你别问了,小姐不让说,你就记着以后这种汤和别的补血的素净药膳,要日日不断!”她抬头看看秋雁:“雁儿,赶明儿咱们也在屋子里摆上菩萨像,咱五个也日日祝祷,姑爷可千万不能有事……”她叹了口气:“阖府都知道小姐上心姑爷,可咱们小姐这个上心法儿,让我看着害怕,小姐这是拿命在上心呢!”
  秋雁见她说的严重,眼里也闪了泪花儿,赶紧仔细应了,又细细熬好了一锅药膳。
  自那日起,如筝除了日常写经书,在菩萨座前祝祷,便是日日不落地于上灯时分抄一篇血经,便是身子不适之时都没有落过,好在她也知道急不得,日日倒是用很多补血的药膳,早睡早起的,心情也渐渐明朗起来,身体倒是没出什么大的症候。
  就这样忐忑着,日子一天一天滑过,前线上几乎每日都要传来各种各样的消息,有时候是国公苏清辞带回来的,有时候却是三老爷带回的各路小道消息,内容也是纷繁复杂,有说北狄人已经被赶到三关之外的,自然是激起全家人一阵狂喜,也有说如今三关均分出人马同恭王的新军一起入关作战的,还有人说幽云铁骑竟然都从雁陉关退下来,追击入关的北狄人,更有不知从哪儿来的消息,说北狄人长驱直入已经杀到了中都的,一时惊得府中众人都白了面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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