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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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日也穿了一身红袍,轻襟薄翎,袍尾镌着暗纹刺绣,在光下隐隐曳起一尾如水色潋滟的光。
  可惜最是清绝的那张脸,却还是藏在了青铜面具下。
  云摇恹然地转回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薄唇浅勾,语气嘲弄又讥讽:“怎么,尊主大人,觉着我说的哪里不对?”
  “师尊自然无咎。”
  慕寒渊穿过跪了一地的侍女,朝房内踏进来。
  镜中,云摇眼尾微微提起。
  她只着了件单薄里衣的袖口下,细长的指骨也徐徐捏紧,冷淡而警觉地睨着妆镜里那道走近的人影。
  直到慕寒渊拿着那双织金描银的红底软靴,停在了她椅旁。
  那人折膝,雪发垂迤过肩头,擦着他面具滑下。他在云摇身侧单膝跪了下来,修长指骨从袍袖下显露行线,然后轻而不容拒绝地,他握住了云摇未着鞋袜的踝足。
  云摇眼皮一颤,带着薄压的恼怒侧眸睖他。
  慕寒渊却低垂着头,像是未有察觉。
  于是,在这满屋噤若寒蝉、所有人死死低着头不敢稍窥的死寂里——
  那人一边极尽细致地给她提鞋穿袜,一边声线倦懒地开了口:“只是,若只留一人侍奉,那自然该徒儿留下,怎么轮得到旁人呢?”
  云摇捏紧手指,指甲几乎要刻进掌心软肉里。
  她从妆凳上转过身来,低头,俯睨着此刻变成正跪在她身侧的男人,还有他身后那满屋死死伏地不敢出声的侍女们。
  云摇咬牙:“…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
  “……”
  正为她整理软靴顶端最后一点不听话的鞋袜褶皱,慕寒渊闻言,指骨颤停下来。
  一两息后,他却低声笑了:“原来师尊觉着,我是在羞辱你么。”
  被那人面具下漆晦的眼神一蛰,云摇下意识想避开他。
  未曾着过地的软靴蹭过他掌心,向后撤去。
  只是在将要离开他的掌控前,忽又被那人修长凌厉的指骨一把攥住了。
  慕寒渊跪在那儿,微微侧首,面具下他似乎无声笑了。
  连那双凌冽眉目的眼尾都跟着下压。
  “那这样呢。”慕寒渊捏着云摇的踝足,将她想要退离的软靴拉向自己——
  最后踩在了他心口。
  “………………”
  云摇听见了一片死死压着都没压住的抽气。
  血色上涌,一下子将她冲得脑袋都像是跟着轰了一声。
  “慕、寒、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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