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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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致的黑白反差下,连萦绕她身周的花瓣与水色,都被洇作画卷般旖旎动人之象。
  良辰宜人,不远处莲池内更是绽得灿烂,可惜云摇半点也无心赏——
  白日里,慕寒渊的恶相在那长阶之上的所为,就跟刀刻斧凿一样戳在她识海里,叫人想忘都忘不掉。
  彼时,被强吻过后,云摇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要召来奈何,一剑劈了这个逆徒。
  然而似乎是预想到了,慕寒渊竟就势吻到了她耳垂上,于耳鬓厮磨间留下微凉的三个字。
  [凤清涟。]
  剑气滞涩地停在了半空。
  云摇火大,却没想到慕寒渊这个得逞了的狗东西比她还火大——那人将她径直抱回了轿辇内,吩咐给她送到这处府邸后,他便挑着轿辇的珠帘,临睨着她,薄怒之意染得他眼尾魔纹更殷殷蛊人。
  [今夜之后,我自会饶他一命。师尊若不愿见他再活着,便想办法趁我到府中前,从我们的婚房里逃走好了。]
  “……慕、寒、渊。”
  想到那人本该再熟悉不过的峻雅谪仙似的眉眼,这番言辞时却是怎样一副笑意沉戾喜怒难测的模样,云摇便觉着火大。
  定是与这一世慕寒渊的善相相处太久,她竟都忘了,前世的恶相是个多么无所不用其极的行事。
  “当啷,当啷。”
  风檐下薄纱鼓动。
  幔帐尾摆缀着的金铃铛轻声作响。
  云摇原本以为是夜风吹得,直到陌生气息走进,她趴在青石上没表情地回眸去望。
  还是白日里那个负责她身旁事物的老妇人,此刻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死死将脑袋低到胸前的小侍女,悄然轻步地从幔帐外进来,似乎是怕惊扰到她。
  在不远处的玉石桌案前,两名小侍女放下了手中的托盘。
  云摇眺见了离得最近的那张——
  两只金盏并列,盏尾用根红线系在了一起。
  云摇顿时警觉:“这是什么?”
  “回夫人,这是合卺酒。”老妇人回过身,笑着道,“是尊主命我等准备的。”
  “……”
  云摇心情复杂得很想骂人。
  然而该挨骂的正主又不在这儿,她只能垫着下颌懒声问:“早上称呼我是尊主的师尊,中午是大人,晚上又是夫人了,你们魔域的人适应力都这么强吗?”
  老妇人笑容僵了下。
  显然即便是在魔域,行事如慕寒渊这般毫无顾忌、视天伦纲常为无物的大逆不道之徒,也是闻所未闻的存在。
  如此天下第一的逆徒偏偏就被她给摊上了。
  云摇自嘲地嗤了声,枕着胳膊趴别过脸。
  兴许是仙格受损、识海震荡的缘故,云摇这几日总是格外容易困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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