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醉酒 第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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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崇尚无为而治,皇帝年轻,腹背受敌自是倾向于铁腕处事立威。沈庭秋心间焦急,见皇上垂头于案前,不解其意,斟酌半刻又出言相劝道:“皇上可知科举之要义?”
  尉迟暄停笔,看向沈庭秋,正色道:“选材。”
  尉迟暄师承桃李满天下的佟老先生,亦是先帝之座师。此人理念与先帝志同道合,文采有余,帝王心术却不足。
  他教出的学生,于盛世之时做个先帝那般的守成之君,绰绰有余,但若是想成就雄图霸业,手段便过于柔和了。
  沈庭秋入朝数月,观皇帝言行,杀伐果决,便知其与先帝走的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贤臣得盼明君,一如久旱侯甘霖。
  先父之丧乃家事,旧时真相如何,需得徐徐图之。而于朝堂之上,君明臣直,他亦乐得为其肱骨。
  “此为其一,却并非要义。” 沈庭秋直起身,行止不卑不亢,颇有贤臣风骨。“科举之要义,在于牢笼志士。”
  尉迟暄闻言,心间一动。他素知沈庭秋乃实干之才,将他放在中书令的位置上,虽有牵制左相之意。可追根究底,还是看重他的才能。
  “牢笼志士,此话何解?” 看向沈庭秋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重。
  “读书人是黎民百姓之唇舌,读书人安定了,天下便安定了!”
  静默半晌,沈庭秋泰然自若地等着皇上琢磨消化他方才所言。
  “看看这个。” 尉迟暄起身,亲自将手里的奏疏递到沈庭秋的手里。
  沈庭秋双手接过奏疏,却见里面赫然夹着一张礼单。细细读来,其间所记,是自端和十八年至今,十年三场科举,江南总督行贿左相的明目条陈,林林总总,其数额之巨,难以想见。
  今年更甚,竟有二百万两白银之多。
  “如今,你既知朕为何打发了左相。”
  沈庭秋并未答言,而是反问道:“皇上想如何处置?”
  “水至清则无鱼…左相既说延迟科考花销巨大,就不知这二百万两白银,够是不够。” 尉迟暄抬眼看向沈庭秋,言之凿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停留过久的目光,暴露了年轻帝王眼中的犹豫。
  “臣请亲赴江南,肃清考纪!” 沈庭秋主动请旨,揽下了这块烫手山芋。于公,科考为国之重典,他当仁不让;于私,永靖侯府想要复起,需要新皇的信任,江南之行,便是投名状。
  “准!”
  尉迟暄看着沈庭秋退去的背影,内心想到了过去母后所言:“沈家的人,便如群狼,平日隐身于雪山之巅,不屑与虎豹为伍。却最是重情守义,一旦有人伤害到他们在意的人,便会倾巢而出、以血洗血。
  十六年前,他听了母后这番话后,心生景仰,去求过父皇,请拜沈庭秋为太傅,却被驳回。
  尉迟暄拿起手边的另一封战报:沈宴川于北境屏阳山,带两千骑兵突围,奇袭敌军,初战告捷。
  如今…这狼群,为何下山?
  “宋诚。”
  “皇上有何吩咐?” 宋诚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碟形状各异的点心。
  “懿妃今日在做什么?” 尉迟暄并未抬头,专心于眼前的战报之上。大周虽有小胜,可北燕素擅骑射,亦是悍勇,战况胶着。
  “懿妃娘娘,早间唤了医女…” 宋诚如是回话。
  “咳…” 尉迟暄自知为何,轻咳一声。“可有去给皇后请安?” 一不留神,饱墨滴到了战报上,糊了一片。
  “懿妃娘娘说身体不适,同皇后娘娘告了假。”
  尉迟暄闻言挑眉,心思转动半刻,倒是被她这般张扬行为带起了几分兴致。“你手里是什么?” 一抬头,看宋诚手里捧着一盘不堪入目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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