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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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满场静默中,那豪放的笑声彻底消失了。
  偌大的瑶池鸦雀无声,启珩同众仙大眼瞪小眼,他想竭力露出一抹笑打圆场,却实在是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两道淬浸冰雪的眼刀子冷嗖嗖射来,不用想都知道是主位上自家的父君和母后,启珩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娘嗳,晚上铁定会上演混合双打,他甭想好过了。
  众仙面面相觑,均从彼此眼底看出对勇敢无畏的二殿下的敬佩之情,真真是一条铁打的汉子。
  依照目下情形看,天帝天后必定要与启珩来一场秋后算账。
  诸人的视线不由聚焦到主位上的二人——
  嗯,天帝天后不愧贵为天界至尊者,单此承受能力就非一般人所能企及。
  始终端坐主位的天帝面色无波无澜,纵使眼皮子底下上演这么一出尴尬的闹剧,却仍保持着一派淡定从容。
  天帝的眼睛微微乜斜着自个儿不成器的幺子,轻轻搁下手中的酒杯,把溢洒在几案上的两滴酒水拂拭干净,抬目环视了一圈底下人各异的神情,于刹那间展开笑颜,笑颜的分寸又拿捏得极佳,十分得体地再度端起酒杯,对着众仙既威严又不失和蔼的笑言道:“来,继续喝。”
  天帝把怒火完美的压制在丹田里,轻描淡写地瞥了幺子一眼,眼神锐利如鹰隼。
  启珩讪讪低下头,沉默地举箸用馔肴,试图把自己缩成不惹人注意的一团空气。
  天后娘娘恨铁不成钢地睇着自己的儿子,美眸中迸射出一束寒光,险些咬碎满口银牙,面颊勉强挂回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同众仙觥筹交错。
  一向是万叶丛中过片叶尽沾身的二殿下,这回难得当众出糗,可叫诸多男仙暗暗拊掌称快。
  往昔挂在心尖子上偷偷恋慕着的女仙泰半都叫这风流浪子给迷了去,目下出糗实则快哉人心!
  众仙也都是极有眼色的,竭力顺着天帝的话语,铆足劲儿没话找话唠嗑,巴望着赶紧揭过此页。
  待宴上气氛再次变得热烈些时,天帝同天后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悄然罩下一个防偷听的结界后,天后娘娘先发制人,侧首咬牙切齿地剜着天帝,用眼神无声鞭挞,“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大庭广众下忽然间大声傻笑。
  老实讲,她对自己生出来的两个儿子非常头疼。
  老大自幼性格老成持重不苟言笑,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来,行事做派如一个久经世事的大人,委实太过沉稳没有一丁半点的孩子气,不需要为他操半分的心。
  老幺则打小就是一个混世魔王的材料,整日玩乐嬉笑,喜好去逗天界所有的雌性,搁女孩子堆里极吃香,需要人在旁不错着眼珠子看顾,省得让别家女儿为了他打起架来。
  一个让人极省心,一个让人极不省心,性格形成鲜明对比。
  天后娘娘曾一度认为自个儿是否在孕中受到过什么刺激,导致俩儿子这般性格,搞得她满腔母爱无处给,直至四个侄女出生才找到地方。
  娇娇软软的女孩子乖巧倚在膝头,嗓音糯糯的唤着婶婶,精致小巧的包子脸挂着甜丝丝的笑容,简直暖化千丈冰。
  等她们再长大点就知道绣些漂亮的扇套、帕子给父母婶婶们。
  这么一对比,俩木头桩子似的儿子愈发不如侄女懂事贴心。她和天帝又妒又羡,私底下曾唤来两个绣女分别教导儿子做女红,绣一些锦帕同香囊,结果捻起针来全是血染的风采。
  被紧急传召而来的司药星君颤巍巍背着药箱,把二位殿下的手给包扎得跟个熊掌似,并表示他俩拥有做针线活儿的爱好本是极好的,可也要量力而行。
  毕竟将殿里头整得哪儿哪儿都有血,以及手掌扎得如斯触目惊心是件挺吓人的事。
  对上天后阴沉沉的视线,天帝心肝陡颤,咽了咽口水,“启珩不也是你的儿子吗?为何你总要说我?”
  冷冷瞥了他一眼,天后娘娘微弹指尖,解除了防偷听的结界,悠闲地抚了抚乌浓发髻,曼声道:“今儿本宫感觉身体不大舒服,还劳请天帝尊座移驾书房歇息。”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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