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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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有嬷嬷愿意待他好些了,皇后隔三差五就会暴怒一次,嬷嬷为他着想,想让他与朝中重臣家的女娘多接触,皇后知道以后,在上元夜,随便寻了个借口处死嬷嬷。
  这样的事太多了,安公公还是他费尽心思保下来的,一直到离宫有了自己的府邸前,他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不与任何人亲近,不向任何人敞开心扉,不给任何人留下拿捏软肋的机会。这样就可以所向披靡,踩着所谓骨肉血亲,一步一步,坐上帝位。
  如今花锦为了离开他,也在他吃食上下了药,可他实在生不出任何情绪。
  他是真想与她安稳度过一年。
  陛下对他此次办的高公公一案十分满意,沈焰大势已去,沈昭入东宫是迟早的事,他有了权,便坚信能护她周全。
  可她偏不愿,连一年都舍不得挪给他。
  不知又混混沌沌睡了多久,沈昭是被下属的声音唤醒的,暗卫扶他下了榻,禀报道:“王妃已离府。”
  沈昭起身,瞥了眼药碗旁放着的蜜饯,他披上外衣,快步出了门,回头丢给安公公一句:“赵太医的解药很好用,赏。”
  安公公轻叹一声:“遵命。”
  深秋的夜太寒冷了,花锦遇见了韩嘉鸿安排好的人,她上了马车,还觉得恍惚,马车颠簸一路,让她莫名想起来去年,她当时被爹娘强逼着去寒山寺为花瑟祈福。
  她规划好了要跑,下属送她前往寒山寺的路上,也如今夜一般。
  寒风猛地灌了进来,花锦吐出一口气,被冻清醒了。
  她下了马车,没敢打量营中布局,快步走到韩嘉鸿的居所,她推开门,只见房中灯火通明,韩嘉鸿独自坐在桌前,显得十分憔悴。
  “来了。”韩嘉鸿听见开门声,唤了一声,他装扮整齐,脸上并无半分喜悦。
  花锦:“小将军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韩嘉鸿颓废的不正常,他腰都挺不直了,长叹一声,起身对着花锦拱拳:“对不住。”
  花锦心中一紧,她转身要走,但门被紧紧地关上了,她拉不开,不可置信地回头:“为何要道歉?”
  她忽然反应过来——韩嘉鸿说天亮前出发,但营中并未有任何要走的迹象。
  花锦眼前发黑,她发髻有些凌乱了,为了逃出来,东西都未带多少,心中的失望累积,她麻木地立在原地,看着狼狈的韩嘉鸿,一句指责的话都不想说了。
  她对这种绝望并不陌生,只是两次努力,都一败涂地。花锦哀叹一声,屋中的光太晃眼,让她没忍住眼泪,她无声无息落泪的模样,让韩嘉鸿锥心刺骨。
  “对不住。”
  韩嘉鸿这一声歉疚,让她滚烫的泪水控制不住地掉了出来。
  花锦什么都想明白了,她擦去眼泪,没再与韩嘉鸿扯皮,只是问:“沈昭何时来。”
  韩嘉鸿只感到浑身冰凉,他没答,见花锦落泪,想抬手为她擦去,花锦偏头躲开,她抬起头,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捡来的第二条命,宝贵的很,只要能活下去,那些自由与欢愉,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花锦不擅长为难自己,她一瞬就想通了,让自己麻木的接受现实,少受些罪。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花锦紧紧攥着拳,她看着韩嘉鸿跪下,向她身后的人乞求道:“殿下要守诺。”
  花锦痛苦地闭眼。
  沈昭淡淡的瞥了眼韩嘉鸿,见他眼眶泛红,轻佻的说:“知道了,滚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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