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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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莺珠并没有要为死去的丈夫守节的意思。她如今正是花一般的年纪,膝下又没有儿女,若是能背靠镇国公府这颗大树,什么样的好人家寻不到?
  这一日,邹莺珠比便从二门走进了雕栏玉栋的镇国公府。
  邹氏是高嫁,从前娘家的父兄不过是五品小官,嫁了人后才过上了如此显赫富贵的日子。
  邹莺珠生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娉娉婷婷地跟在奴仆们的身后,先往兰苑去拜见了邹氏,之后再去松云苑与苏婉宁见了礼。
  倒是许湛养了一阵子的伤,直到邹莺珠入府十日后才她见上第一面。
  当初邹莺珠嫁去燕州前也与许湛有些儿时的情谊,只是十年未见,两人相见时已透出了些生分。
  许湛养好了伤后,既去不得樊楼,也不想去莲心阁听嬷嬷们的教诲,便只能宿在了松云苑。
  苏婉宁却一心只顾着腹中胎儿,不太爱搭理许湛。也是前段时日许湛胡闹得太过分,正经的差事不愿意去做,只肯寻欢作乐,哪里有一点即将要为人父的模样?
  许湛讨了个没趣,便渐渐地也不爱往松云苑去了。整日里只待在外书房里,或是与小厮们对弈,又或是看些闲书,打发些时间而已。
  他是耐不住寂寞之人,总是要磨着身旁的小厮们为他打掩护,好歹让他去樊楼潇洒一回。
  “若再这么憋下去,我迟早憋出病来。”
  可无论许湛怎么威逼利诱,小厮们却是不敢拿身家性命来为他作掩护。谁不知晓先头服侍许湛的小厮们各个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伤重不治后便被丢去了乱葬岗。
  国公爷的手段素来是雷令风行,哪个胆大包天的奴仆敢阳奉阴违?
  许湛气得是破口大骂,又在书房里闷了两日后便干脆放下面子给徐怀安写了一封求和信。
  信上言明他这些时日在镇国公府里寸步难行,官职没了不说,连玩乐的自由也被父亲剥夺,若徐怀安再不理他,他可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了。
  这些时日许湛沉下心来思忖了一番,却还是不明白为何徐怀安要与他割袍断交。思来想去,只能将缘由归咎到苏氏身上去。
  徐怀安几次三番地叮嘱他要好生对待苏氏,不要再风流成性,惹得苏氏如此伤心。
  他以为徐怀安是在为苏氏抱不平。或许是看不惯他的行径,或许是因为别的。
  总之,许湛难得机灵了一回,便在给徐怀安写的信上提到了几句苏氏,隐隐约约透出几分苏氏与他之间出了龃龉的意思。
  他如今真成了孤家寡人,谁都不爱搭理他,只盼着徐怀安能看在往日的情谊上,好歹救他一回。
  他信中所言大多都是胡诌,本是装傻扮可怜的话语,可徐怀安收到信笺之后,却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镇国公府。
  连许湛也讶异于徐怀安突如其来的现身。
  只是徐怀安虽不计前嫌地登了镇国公府的门,待许湛的态度却是一落千丈。
  许湛亲自从小厮手里拿来了茶盏,讨好般地将杯盏递到了徐怀安跟前,问他:“慎之,愚兄究竟是何处得罪了你?你能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徐怀安木着一张脸,没有伸手去接许湛递来的茶盏,只是漠然地瞥他一眼,笃定地说:“你叫我来,是为了寻个由头去樊楼。”
  许湛愣了一会儿,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了桌案上,一时心间气恼上涌,便道:“我知晓你觉得我对苏氏不好,为人品性更是拙劣,整日里只知晓吃喝玩乐,与你不是一路人,是也不是?”
  徐怀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许湛。
  直到许湛被他盯得心里发堵,才干脆扯着嗓子道:“你若与我换上一换,说不定过的比我还糊涂呢。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早不厌弃晚不厌弃,缘何在我娶了苏氏时常挑我的错处?”
  他是憋闷之下的无心之言,可这话飘入徐怀安的耳畔里却在他心池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光明磊落惯了的人不会掩藏自己心间的慌乱。此刻的徐怀安便是颤了颤睫羽,将眸色里的情绪敛下,才道:“许兄言重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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