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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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倏地嚎哭出了声,声泪俱下地说:“堕胎一事这般伤身,你长姐自小便最是怕疼,若不是许湛和那邹氏将她逼到了无法再容忍的境地,她如何会生出这样玉石俱焚的念头来?”
  宁宁是她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比起安平王府的权势和地位,她更在意的还是儿女的安危和处境。
  大婚那一日,许湛的外室大闹婚宴。宗氏已跪在安平王府的祠堂跟前,祈求公爹的在天之灵能保佑宁宁。
  她虽有拳拳爱女之心,对薄待女儿的许湛也是恨之入骨,却不敢怂恿着女儿做出和离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来,后来女儿怀了身孕,她便只一心盼着许湛能收收心、好生与她过日子。
  谁曾想许湛会蹬鼻子上脸,连个寄居在镇国公府里的寡妇都不放过?
  “和离的好!”她陡然挣脱了婆子们的搀扶,从扶手椅里起了身,一径走向了苏其正跟前,“我就想让宁宁与许湛和离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往后不知要怎么作践我们宁宁,还不如趁早一刀两断。”
  苏其正只是摇头和叹气。
  他哪里会不心疼自己的嫡长女,况且苏婉宁自小便比旁的孩童懂事柔顺,婚后哪怕在镇国公府里受了委屈,也只是默默隐忍,绝不让自己和宗氏操心。
  安平王府注定只能在锦绣繁华的京城里苟延残喘。
  他一门心思要去攀附权贵,也不过是想让妻女儿子有个依靠而已。
  当今圣上手段仁慈,没有对安平王府赶尽杀绝、甚至还为了保全皇室的名声而给了他这个安平王的头衔。
  他虽郁郁不得志,身上好歹有亲王的体面。
  可若是圣上或者即位的新帝起了要收拾安平王府的心思呢?手无寸铁的他又该如何护住自己的妻与子?
  许湛并非良人,可镇国公府是世袭罔替的豪门大族,宁宁只要拥着世子夫人的名头,皇室的冷箭便射不到她身上。
  阿礼即将娶陆中丞家的嫡女,即便起祸,陆中丞也定然会全力保下阿礼的性命。
  他只是怕,只是怕风雨欲来的那一日,宁宁会被安平王府所连累。
  苏礼知晓自己的爹爹的心结,便立时道:“爹爹放心,阿礼一定会过了鹰前司的校考,往后就由我来撑起安平王府的门楣。若是有人慧眼识珠便罢了,若没有,我便养长姐一辈子。”
  *
  苏婉宁立在通往前厅的廊道上,心里升起些近亲情怯的惧意。
  她不安地搅弄着手里的软帕,缓了许久的气也是迟迟不敢迈步向前,绮梦知她心里发堵,便宽慰着说:“姑娘别怕,王爷和王妃都是知晓您心里苦楚的,即便……总是会体谅着您的难处。”
  月牙和丹蔻也出言安慰了她一番。
  丫鬟们的轮番加油打气总算是让苏婉宁提起了几分勇气来,这便提着裙摆走进了前厅。
  前厅内,苏其正与宗氏正欲相携着外间走去,不想会在门柱旁撞上了苏婉宁。
  苏其正瞧着明显清瘦了一圈的女儿,眼眶是倏地一红。他因女大避父的缘故不好上前细问苏婉宁的状况,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宗氏扑进了女儿怀里,哭着问:“天杀的那起子黑心肝的畜生,把我的宁宁逼成了这样。”
  苏婉宁心防一卸,当即便抱住了宗氏,靠在她的肩头默默落泪。
  不知哭了多久,苏其正瞧见了来往廊道上看热闹的丫鬟们,便道:“进前厅说话吧。”
  宗氏这才领着苏婉宁走进了前厅。
  正逢府医提着药箱赶来了前厅,宗氏便让府医为苏婉宁把了脉,确保女儿身子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你还年轻,仔细调养调养身子,应是没有什么大碍。”
  苏婉宁依偎在父母膝下,只道:“让爹娘担心了。”
  苏其正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才伤了身子,如今不该东想西想地费着神思,阿礼已把许湛写的和离书交给了为夫,往后你与镇国公府便再没有任何瓜葛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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